我咳了咳:“这叫活得仔细,讲究。”
颜爱欣抿着嘴不再说话,开始专注修理起脚趾甲。
☆、寻帕归来
尽管张冬青不在,但是发放线卡和配送线料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怠慢了我。
我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正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数捆线料里面,竟没有找到一捆符合我仅有的五张线卡中任何一张的。
我不死心,再一次趴在机器旁的一堆线料里,认真仔细地翻找我需要的线捆。
“哟,小朵儿,干吗呢,你都快钻线料里去了。”
我抬起头,看到古志超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方叠好的手帕,正放在鼻孔下面嗅着。我迅速看向他受伤的胳膊,已经没有了包裹着的手帕,只留下一片紫黑色的血痂。
我站起来就要去抢那方手帕,却被古志超躲开,扑了个空。
“还我手帕!”
古志超将手帕展开,随意摆弄着:“送给哥哥得了。”
“不行,快点还给我。”
古志超又将手帕放到鼻孔下面:“一块手帕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哎——古志超,你怎么跟张冬青一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随身带着块手帕。”许如岩走到古志超面前,伸手要摸手帕,古志超手臂一转,躲开了。
“切,还不让碰,看颜色和款式,跟张冬青那块简直是一模一样。你两个该不会是一人一块,哈哈……”
我生怕作为张冬青头号好朋友的许如岩知道了这手帕的辗转经历,赶忙抢着说:“许如岩,才刚上班没多久,你这是要干吗去呀?”
“我不干吗,就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昨天下班的时候,张冬青叮嘱我今天照看着你点儿。”
听到张冬青如此关心自己,我不禁喜笑颜开。但看到一旁手上青筋已经突起,攥着手帕、脸黑的像锅底似的古志超,我只好先把许如岩打发走:“我正找线料呢,暂时没有什么困难。你先回去忙吧,等我遇到什么问题,再去找你好了。”
“也好,那我先回去干活儿了,有问题随时找我。”
等许如岩走远,古志超拎着手帕的一角拎到我眼前:“这手帕是张冬青的?”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等于默认,并伸出手去,表示索要的意思。
“你怎么不早点说?恶心死我了!”古志超说着就松了手。
幸好我眼疾手快,在手帕落地之前,将它接在了手中。惦念了好些天的手帕终于回到了我手上,没着没落的心也踏实下来。我开心地捏着手帕地两只角甩了甩,叠好,装进口袋里,还美美的满足的拍了两下。当我意识到古志超还在旁边,抬起头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到了他远去的似乎很是落寞的背影。
☆、功败垂成
送料员送来的线料中并没有我需要的,我只好拿着线卡,去小线库里对比着找线,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却也没找到适配的。小线库的管理员也帮着找了一遍,仍旧是一无所获,那人便建议我去大仓库找找。大仓库的管理员一开始不让我进,后来看了看我的线卡,就让我进去了,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收获。
在我认真仔细搜寻线料的过程中,一上午就晃过去了。
午休回来后,我的首要任务依然是搜寻线料。满车间里,我挨个机器挨个机器的找过去,希望能找到与我的线卡适配的线料。
找到许如岩跟前时,他看了看我的线卡,说:“我看你还是别找了,这几张线卡是前些天就应该完成的任务,指不定前些天就断料了。这是谁给你的线卡,涮你的吧?”
许如岩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也没放在心上。把整个车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合适的线。我颓败地靠在电脑桌上,郁闷不已。
眼瞅着整个下午也要过完了,小线库的管理员提着一小捆线走了过来,对我说:“看看这捆线,跟你的线卡能对的起来吗?”
我查看了一下,果然是我所需要的一种。我兴奋地笑了出来:“你这是从哪找到的?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半自动车间里剩下的,我过去送料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行了,都一天了,赶紧干吧。”那人说完,摆摆手走了。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都一天了,我连一根线还没生产出来,实在说不过去。我也觉得惭愧,愧对师傅的教诲,愧对公司的照拂。可是又一想,觉得这也不能全怪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厂里缺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直到晚上快要下班,这一张线卡我还没打完。眼看着线盘里没有余下的线了,我赶忙按下“STOP”按钮,手足无措,皱着眉头,踱来踱去。
死胖子过来看了看电脑屏幕之后,直接无视我的存在,朝着正要走出车间的许如岩喊道:“如岩,过来把这张线卡打完。”
许如岩“噢”了一声,走过来,也朝着电脑屏幕是看了一眼,在线盘里随便接了一捆线,按下绿色“START”按钮,“咔嚓咔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