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谁呢,公司又不是你家开的,你想开除谁就开除谁啊?这可不是谁胖谁说了算!”开除就开除好了,反正我也不想继续干下去了。
苏员工气急败坏,用手指指着半自动车间的门口:“你,你给我滚出去!”
在一旁坐着的一位慈祥的老大姐,忙劝道:“行了,小苏,你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看把她给热的,让她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大姐说着就把我往车间门口推。
我此时感觉心慌气短,眼前发黄,战立不稳,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的shi漉漉的,想去手穿区坐着休息一会儿。走出车间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随着冲力,我迷迷糊糊的就要倒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托住了。
“嗡嗡”直响的耳朵里,只能微弱的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
“朵颐!”
“张朵颐!”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想应声,可是却张不开嘴。
有人在我鼻子下面换着位置使劲掐,但我并没感觉有多疼痛,眼皮像黏住了似的睁不开。
“看来电视剧里演的也不一定靠谱。她怎么就晕倒了呢?还出了这么多汗,会不会在发烧?”这是颜爱欣的声音。
“应该是中暑了。”听上去像是古志超的声音。
“那怎么办?都晕过去了,掐也掐不醒,骑电动车也没法带呀,怎么送她去镇上诊所?”
“我背着她去!”
后来我感觉自己一直在一个宽阔有力的后背上颠簸,前面的衣服被汗浸shi,令我很难受,但头顶上并没感觉很晒。我隐约知道背着我的人应该是古,可我多么希望此时背着我的人是张冬青啊。
等我在凉爽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诊所的小床上,注射ye一滴一滴流淌进我的左手血管里。往右一转头,颜爱欣正舔着一支冰激凌。
见我睁开眼,她忙凑上来:“你总算是醒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想到她刚才舔冰淇淋时的惬意,哪里看得出半点儿着急的样子。一抬眼,看到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和扔在窗台上的太阳伞,想必这一路上,颜爱欣一直为我撑着太阳伞,我后背上才没感觉到很热。
我感动地吸了吸鼻子,真诚的说:“谢谢你啊,爱欣。”
“哎呀,好矫情啊,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过,你是得好好谢谢古志超,他把你从厂子里背到这里,一路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他全身都shi透了,像被雨水浇了一样。”
我从心底感激古志超,想请他吃顿饭,可奈何如今囊中羞涩,又生病打点滴。
一转念,又想到张冬青,泪水便要涌出,赶忙闭上眼睛,可眼泪又从眼角流出,我只好把右手展开覆在眼睛上。
☆、被人鱼rou
即便中暑,却也没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照常失眠,照常早醒,却也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但还是被颜爱欣捏着鼻子硬灌了一支藿香正气水,在我就要被那无法名状的难以忍受的味道催吐之时,颜爱欣适时的往我嘴里塞了一个小甜梨。
被藿香正气水荼毒过的胃再不想收进任何一点东西,只好空着肚子蔫蔫的去了车间。
点完名之后,苏员工带着我和孙宁宁进了铆压区,机器完全是机械式的,无半点智能功能,需要用脚踩踏板,把端子压在电线上。机器大都很陈旧,效率远没有自动机器高。
“王叔,怎么就你自己,纪大爷呢?”
正在理线团的一位看上去比较和蔼的老员工答道:“老纪今天上午有点儿事,下午才能来。怎么,找他有事?”
“有两个新员工派到铆压区,还请你和纪大爷多关照点儿。”
“哦,呵呵,没问题,把她们留下吧,你放心就好了。”
苏员工走后,王大爷问我跟孙宁宁:“你们会用这种铆压机吗”
看着旁边锈迹斑斑的机器,我和孙宁宁都摇头:“不会用。”
“哦,那你们先去看旁人是怎么干的,让他们教教你俩,看会了再试着自己干。”
铆压区员工用的线卡跟全自动车间一点都不一样,我也看不懂,没有人愿意搭理我和孙宁宁,他们都忙着干活,先让线头对准下端子的地方,再用脚去踩踏板,效率不高,工资又是计件,因此他们干的都格外卖力。
我和孙宁宁都跃跃欲试,却不知该去哪找线和端子,只好闲站着看了一会儿,就被王大叔喊过去,让我们用剪刀把线剪成一段一段的。
下午的时候,车间里里外外明显多了很多人,据说是厂里接了很多订单,派了三厂员工来帮忙。
到了铆压区,不见王大叔,另有一位绷着脸看上去很严肃的老员工。我想他应该就是苏员工说的纪大爷吧。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干站在那儿。孙宁宁脚下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她便蹲下身去整理那团线。
可是那团线越理越乱,在旁边剪线的纪大爷瞪起眼睛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干活?!好好的一团线,看让你给弄成什么样子了?!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