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松开了胡嫱,空出一段距离给绵亿,又握住胡嫱的双肩,由衷的感叹道:“有你真好,谢谢你在家等我,有你,让我觉得家还像个家!”
胡嫱低头,又浅浅一笑。
瑛麟与永琪已经僵持了一路,下车忽然看到永琪与胡嫱幸福相拥的这一幕,顿时感到一肚子的火气,忍不住宣泄了出来,吼道:“既然王爷眼里只有胡格格,不如休了臣妾,让胡格格来做王府的女主人,打理上下,一定会事事都合王爷的心意!”
永琪正眼都不看瑛麟,冷冷答道:“你若不是皇阿玛指定的福晋,你以为你还会在这个王府吗?想要离开很容易,你大可以请求皇阿玛成全,越早越好!我求之不得呢!”
瑛麟恨恨而道:“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你这种冷血无情之徒,根本就不配我托付终身!”
“你现在看清楚也不晚,要走就赶紧走,恕不远送!”永琪撂下这句无情的话,转而又向卓贵道:“卓贵,你吩咐下去,福晋不论何时离开,大门都给她敞开着!如果她不走,从今往后,也不许她踏进紫薇寒舍一步,凡是我所逗留的地方,也一律不得放她进入。总之就是,无论她走与留,我与她,都永不相见!”
“啊?”卓贵有些不太明白,他感到这有些突兀。
“啊什么啊?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永琪的嗓门突然提高了。
卓贵的舌头像打结了一样,慌忙答道:“懂……懂了,奴才遵命!”
“永不相见就永不相见,谁稀罕见你!但荣王妃的位子,我坐定了,想要我离开,除非你死了!”瑛麟狠狠的瞪了永琪一眼,拂袖而去。
望着瑛麟越走越远,卓贵糊涂的拍拍脑袋,走到永琪身边,好奇的问:“王爷,上次你出了一趟远门,你俩之间的发展,那叫一个‘突飞猛进’!这次也是出了一趟远门,怎么回来就……”
永琪瞪了卓贵一眼。
卓贵忙闭了嘴。
永琪抱起站在地上的玞婳,携着胡嫱的手,就准备向望雀楼走去。
不想这时,瑛麟竟然又回来了,一个跟头翻到永琪身边,突然重重踹了永琪一脚,就准准的踹在他右大腿旧伤处。
永琪瞬时疼痛难忍,险些将怀中的玞婳跌落。
胡嫱吓得大叫一声,跟着胡嫱的几个丫鬟忙上前抱住绵亿和玞婳。
胡嫱和卓贵都来扶住永琪,永琪的腿却越来越使不上力气,终于无法站立,完全倚在了卓贵的身体上。
卓贵扛着永琪,几乎使出了吃nai的力气,神经兮兮的叨叨着:“这……这怎么回事啊?”
永琪痛的浑身抽搐着,抬头看了瑛麟一眼。
他受瑛麟照顾多日,没有人比瑛麟更清楚他伤处的位置,也没有人比瑛麟更了解他由来已久的病情。
这一脚,踹的太狠了。
瑛麟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永琪,冷冷的说:“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今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说罢,瑛麟再次离开。
胡嫱看到永琪浑身打冷战、脸色都有些变了,忙向卓贵道:“快叫个麻利的人去宣御医啊!”
“等等……”永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看着卓贵,低声说:“不要派别人,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看王振文在不在,若在就请他来,若见不到他,切不可将我的情况告诉别人,更不能宣别的御医,明白吗?”
卓贵点点头,他听是听得明白,只是不理解其中的用意。
永琪又努力的慢慢的脱离卓贵站着,主要靠左腿使力。
卓贵就忙往太医院去了。
胡嫱另叫了几个仆从,吩咐用步辇将永琪抬回紫薇寒舍。永琪却叫抬往望雀楼。
永琪就在胡嫱房中半躺着,胡嫱把两个孩子都交给了丫鬟nai娘们照顾,自己则陪在永琪身边,就两个人在房中呆着。
胡嫱坐在床边,痴痴的望着永琪,不住的关心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能让王太医来看?”
永琪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从云南回来时,腿上的伤已经愈合,在南巡之前也从未因此发病过,因此胡嫱对他腿上的毛病一无所知。
胡嫱又问:“你为什么要对福晋说那样绝情的话?她又为什么会这样对你?是因为懿泽吗?”
永琪又摇了摇头,他一把将胡嫱揽入怀中,轻声的说:“不要问……嫱儿……什么都不要问了……我好累,我不想再见别的人,也不想再提别的人,我现在只有你……”
胡嫱听了这句话,却并不开心,因为她知道,永琪给与的并不是爱,只是无处可去时所求的最后的心理安慰。
她忽然有些莫名的担忧,低声问:“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也对我失望了呢?如果我也利用了你,甚至背叛你呢?你会不会再也不想见我、不想提起我呢?”
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抬起头,问了句:“你会吗?”
胡嫱想了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