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嫱睁开眼睛,轻轻的说:“多谢……”
懿泽背过身去,问:“既然要害他,为什么还要让太医去揭穿?”
胡嫱苦笑着问:“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要害他,他还能活到今天吗?”
“所以,你放迷魂香只是被迫的了?”懿泽很疑惑。
胡嫱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
“说人话!”懿泽喝出这三个字,剑锋又挥过胡嫱的颈前。
胡嫱潸然泪下,喃喃而道:“我只是想劝他跟我走。我知道,这里有很多人要害他,所以想劝他离开京城,离开是非之地,劝过很多次,可他都不听我。我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他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危险,逼他跟我离开这里。可惜……他还是固执的不肯……我知道,肯让他拿命来赌的,只可能是一件事,就是他舍不得离开你。”
懿泽不做声,转身望着高耸的林木,她的世界和那片密布的丛林一样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胡嫱突然跪下,握住懿泽的裙摆,张口叫道:“姐姐,我求你……”
“不要动不动就给我下跪,我不吃这一套,这一点,需要我告诫你多少次?”懿泽冰冷的言语,打断了胡嫱的哀求。
胡嫱却不死心,仍然哭求道:“如果你心里对王爷还有一点点关心,就请你劝他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我求你,求你跟他一起走……”
懿泽冷笑一声,问:“怎么个‘走’法?我从没听说过,私奔还有三个人一起走的!”
胡嫱仰头望着懿泽,泪如泉涌,声音颤抖着说:“如果你愿意跟他走,我会离开他,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只要……只要你是真的肯重新接纳他……”
懿泽低头看胡嫱的脸,胡嫱的眼神中饱含着无私的爱,能有多大的让步,爱就有多深。
如此深刻的爱恋,哪里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懿泽又冷冷的问:“你离开他,那你的女儿呢?”
胡嫱又答道:“如果你愿意接纳她,就让她和你们在一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女儿一起走。”
“女儿留在我们身边,你会舍得一辈子不来看一眼吗?你带走女儿,他就能做得了一个抛妻弃女的人吗?”懿泽摇了摇头,笑道:“何必假装能成全别人?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是为了向我展示一下,你爱他有多深吗?”
“不!”胡嫱仰望着懿泽,泪流满面,悲恸的哭道:“我只想让他活着!我真的只想让他活着!”
懿泽冷笑道:“你是要向我证明,你比我爱他。”
胡嫱哭泣着,抱住懿泽的腿,苦苦哀求道:“姐姐,你相信我,他只有离开京城才能活……求你救他……只有你才能救他!”
“你不害他,他自然能活!”懿泽甩开胡嫱,抽身离开。
滢露在院中听到外边林子里有些异样的声响,跑出来看到胡嫱跌在地上,而懿泽的背影远去。
滢露忙上前扶起胡嫱,这才看到胡嫱的脖子上有血,吃惊的问:“你受伤了?我帮你叫太医!”
胡嫱扯住滢露的胳膊,不住的摇头,欲言又止,只是梨花带雨的止不住哭泣。
次日,胡嫱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小丝巾,遮住伤口,带着两个孩子来到紫薇寒舍看永琪。
玞婳和绵亿就在藤琴书屋里追逐打闹,滢露和玥鸢都在旁边看着,永琪虽难以起身,看着孩子们天真快乐的模样,心中也能增添几分欣喜。
一时孩子们玩闹到床边,齐齐趴在那里看永琪,永琪一手握住绵亿的小手,一手拉过玞婳,笑道:“儿女双全,我也算个有福气的人了。”
望着永琪这苦中作乐的微笑,胡嫱忍不住抹泪。
永琪笑问:“傻丫头,哭什么呢?”
胡嫱含泪笑着,摇了摇头,又忙止住了眼泪。
绵亿走的还不是很稳,说不好就会摔一下,胡嫱时不时上前扶一把,或者帮他清理障碍物。
绵亿十分调皮,在胡嫱弯腰时,伸手一扯,就把胡嫱颈部的丝巾扯了下来,拿在手里挥舞着玩。
永琪本来正看着绵亿发笑,一眼瞥到胡嫱颈前的伤口,用手按着床就要起身,却在起身时感到头晕目眩,又一下子躺下。
胡嫱忙丢开绵亿,跑到永琪身边,问:“你怎么了?”
永琪摇了摇头,声音很低的说:“躺久了,想坐都难。”
胡嫱听罢,就替永琪捏捏肩膀,捏捏胳膊,帮他疏散浑身筋骨。
永琪轻声的问:“你脖子的伤哪来的?”
胡嫱愣了一下,继续忙永琪揉捏着,低头答道:“不小心碰伤的。”
“做什么能碰到那里?你是怕我看见,故意遮住的吧?”永琪吃力的问着话,多说几句便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胡嫱忙解释道:“我真的没什么,就是捡东西时,这里正好碰到了簪子,你就别问了,省省力气吧!这点小伤有什么好问的?”
永琪长叹一口气,想起在围场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