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管家打来的。管家一般都是和詹子安直接联系,从不找他。苏岱影想了想,赶紧起床洗漱了,想问问是什么情况。
他去洗手间一拉开蒋东隅的抽屉,里面好多没拆封的新牙刷,苏岱影摇摇头笑了下,抽了支看起来毛最软的拿来用。
蒋东隅还没有起。
苏岱影拉开车库门,走到前院里,想了想,还是没有回拨电话。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发呆,蒋东隅家一出门就是大片的草坪和山坡,远处也有几栋房子,门口东倒西歪停着几辆摩托,还有皮卡。可能就是艺术家的栖息地吧,苏岱影想。
草地上散着几张传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在蒋东隅上的车上的,被他胡乱扫掉了。苏岱影捡起来一张,回忆了一下,低头认真折起纸来。
“你在干嘛啊?”
苏岱影回头,看见蒋东隅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只穿一条宽大的运动短裤,身上都是情事的痕迹。
他从身后把自己抱住,伸手抢来那玩意一看,叠的是一只小青蛙,“别说,还挺像,谁教的啊?”蒋东隅评价道,“比我在美院带的学生弄得都好。”
“得了吧,”苏岱影说,“不知道的以为你带的是幼儿园大班。”
“别贫。我都没说你,大早上的,在这干嘛?”
苏岱影低头,给折纸青蛙画上眼睛,“没干嘛,”他看着蒋东隅脸上长出来的胡青,在他的下巴上亲一下,“你再睡会吧,等会一起吃早饭。”
蒋东隅揉揉脑袋,立刻倒回床上。
苏岱影想起上次叠这种东西,还是詹子安教他的。
那次苏岱影照旧跑到书房旁观詹子安工作,说是旁观,其实和猫咪踩键盘一样,本质上是在引起注意。詹子安被烦得不行——虽然苏岱影也没吵也没闹,只是坐在边上东张西望,但看到他那张脸在眼前晃,詹总就没心思工作。
最后他只好甩给他几张A4纸说,“这样吧,看到这只小青蛙没有,”詹子安给他看自己叠好的,“你研究下怎么叠,等会我忙完,咱们来比谁的青蛙跳的远。”
“你要是赢了我,接下来一周,吃饭的地方你选。”
“烧烤摊也可以吗?”苏岱影问。
得到肯定答复的他一瘪嘴,不情不愿接过他手上的纸青蛙,到远处的窗台上去了。
这回詹子安才得空去看文件。
“来吧,”詹子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看看你叠的怎么样了。”
苏岱影还挺认真,大大小小弄了一地的纸蛤蟆,他光脚坐在蛤蟆中间,俨然一个纸蛤蟆富人。
詹子安看的眼睛弯弯,这也太可爱了,“好吧,那就让让你,你挑一个叠的最好的出战。”
他们在地上划线,两个大男人趴着弹青蛙,幼稚得要命。
苏岱影还提议,“我们在青蛙上写上名字,这样才有感觉。”詹子安只得答应。
最后比完,还是詹子安叠的跳得远些。苏岱影输了也不生气,坐在那哈哈大笑,詹子安上前一看,才发现他的纸青蛙背上横平竖直地写着三个小字,“詹子安。”
“在这算计我呢,岱影,”詹子安抓着他的手腕,吻他,“最近怎么回事。陪你也要闹,不陪也要闹。”
苏岱影在他怀里扭了下,仰头去吻金主不自觉皱起的眉心,“不闹你,你又要忙到下半夜。”
詹子安挑下眉,“下半夜总不会闲着。”
最后又变成满屋春色,白樱颤栗。
事后苏岱影不死心地问詹子安,“那你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不给。”詹子安说,“表现好再给你。”
苏岱影在蒋东隅家吃了早饭。
早餐是美式煎蛋和咖啡,蒋东隅怕他吃不惯,还特地叫外卖送了粥和油条做配菜,苏岱影看了,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人吃的。”
蒋东隅用勺子敲他的头,“少说一句吧苏老师。”
吃完蒋东隅在衣柜里翻衣服,很多瓶奇形怪状的香水和首饰铺在床上,他问苏岱影,“下午我有个品牌发布会的活动,在会展大厅,一起吗?”
苏岱影半蹲在柜子旁边逗小猫玩,“不去了,我得回去了。”
蒋东隅说好。
“对了,这个你拿着。”
“什么啊?”苏岱影低头看,蒋东隅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交到他手上,盒子上还印着大牌的logo,苏岱影苦笑了下,“真把我当网红了这是。”怎么睡完还送包。
“总不能让你空手走吧。”
苏岱影到家时,刚好在楼下遇到詹子安的车从大门往外开。他赶紧快一步追上去,喊,“子安?”
车在他身边放慢速度停下了,车窗降下来,却只是管家一个人,“苏少爷。”
“我正要去接你回家呢。”
苏岱影面露抱歉,“真对不住,我起的晚了,没听见电话,抱歉。”
“回来就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