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雅躺在宿舍的床上,听周幼西兴奋地说着听来的八卦。
林老师的前女友是他同门,据说是东浦区前任法官的女儿,两人是青梅竹马,相差十岁呢。
说到这儿,周幼西神秘地看向她,你猜,谁是大十岁的那个?
江尔雅:女方?
你听过这个八卦?周幼西一脸震惊,不应该啊,这事儿我们学校都不给传,今天见到了林老师的吻痕,才听学姐们提了一嘴。
江尔雅:我是瞎猜的。
那你猜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江尔雅想了下,试探的说:是女方突然消失了吗?
不。周幼西摇头,我听说女方去世了。
不可能!
说完,江尔雅发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笔记,状似无意地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去世呢?
据说是得了什么病,查出来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周幼西感叹,也是同年,那女人的父亲被人举报滥用职权,上面直接给抓了。
本来两人都要结婚了,遇到这么大事,这搁谁谁受得了啊,后来林老师就一直单身。
不过,最近看林老师,应该是有恋爱的苗头啊。
尔雅,你说他的女朋友会是谁?他们说是系主任的女儿曹老师,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当然这些都是我瞎听来的,真真假假,都说不好的,你随便听听,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夜晚,江尔雅心绪不宁,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还在读高三,暑假,天气炎热,阵阵蝉鸣。
她们一家已经从大别墅搬进了市中心老式的红砖瓦房中。
陈棠整天出去为父亲的事奔走,外婆住在医院,而她荒废学业,一连逃了好几个辅导班,和林盛南躲在家中偷欢,林盛南抱着她从卧室肏弄到浴室,再到客厅,逼她说话,有时候语气恶狠狠地,有时候又很温柔。
最后咯吱声,门被打开。
陈棠尖叫的看向两人,拿起门口的扫把要过来抽她,骂她不争气,宁愿从来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这时,她身旁的林盛南变成了陆修然,他的手鲜血淋漓,说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画面又跳到放学,夕阳落日中,人群熙攘,说好要带她离开的林盛南突然松开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然后乘坐民国时期的老电车,飞驰而去,她沿着铁轨去追,最终不见人影。
林盛南
江尔雅惊醒,满身冷汗。
隔壁床传来窸窣声响,寝室的灯被打开,周幼西睡意朦胧,尔雅,你怎么了?
没、没事。江尔雅抱着被子坐直,我做噩梦了。
我刚才可听见你喊林老师的名字了,周幼西笑了下,打趣道,是白天听了林老师的故事给吓的?
江尔雅缓过神,有一点。
哎,其实做我们这行,是挺危险的,都说从政从商,这要是走错一步,那可是万劫不复阿。
江尔雅不答话,心砰砰的跳着,像是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周幼西安慰她,没事,梦都是反的,大不了咱俩以后转行呗。
江尔雅再无睡意,索性起床,赶起在事务所的一些工作。
之前为了答辩的事,耽搁了很多合同的进度,现在一一重新来过。
直到天亮,她才核对完手中的文件,合同最后的投资人栏目,签着林盛南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像他的人一样,温润的运笔中,藏着细不可见的锋芒。
周六,去了事务所。
面对江尔雅的询问,梁嘉深意外坦诚,确实有盛南的意思,但招你进来,绝对是你的能力过关,这点你不用怀疑。
今天工作不忙,梁嘉深跟她聊得有些多,他问了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和盛南,不仅仅是师生这么简单吧?
江尔雅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梁嘉深坦言,你这样的女孩,会让男人不自觉地想征服、占有。而盛南是个正常的男人。
江尔雅笑了下,我可以把这当是夸奖么?
当然是夸奖。梁嘉深毫不吝啬的赞美,如果你不是盛南的女人,我或许会立马追你。
江尔雅先是微愕,接着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愧林老师的朋友,话风都和他一个样,处处下套。
梁嘉深:怎么说?
江尔雅:梁总这问题,我承认和否认似乎都说不过去。
承认的话,于林老师师德有损不说,且涉及他人隐私;若我否认,梁总下一句就是追我?
听了江尔雅的分析,梁嘉深爽朗大笑,我倒觉得,你现在说话也跟他越来越像。话锋一转,他不动声色,又将话题饶了回去,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眼眸中透着玩味、好奇、探究,似乎要将她扒光了,分析透彻。
沉默半晌。
江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