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战声不止,藤田清野把谢迟拽到窗前按住,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远处的火光,“还真是感人啊,你的好情人,你觉得他能逃过去吗?”他Yin恻恻地笑起来,贴近她的耳朵轻语,“我要扒了他的皮,给你们的孽种当裹尸布。”
谢迟翻身踹开他,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朝他砸过去,“滚。”
藤田清野踉跄两步站定,额头被重重砸了一下,缓缓流下一行鲜血。
花瓶碎了一地,谢迟拾起一块碎片,“我会杀了你。”
藤田清野扶着桌子,悲戚地看着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吧?”
枪声停了下来。
有士兵来报,“报告长官。”
藤田清野直起背,走到门口,“人呢?”
“逃了,石原队长已带人追捕。”
谢迟松了口气。
藤田清野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咬了下牙,什么话也没有说,关上门离去。
……
阿如也被带进特工总部训了一下午的话,她底子干净,打消怀疑后便被放了回去。
旗袍店被封了,家里也有人看守,国强被带去邻居家住着,她怕绷不住情绪影响孩子,就去旅馆住了一宿。
她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到了旅馆还是哭。哭到后半夜,眼泪都干了。从中午到现在未入一口食水,胃不舒服,脑袋还胀痛难忍。她整理好崩溃的情绪,去楼下接点水上来,刚进门,被一只大掌捂住半张脸。
水壶掉了下去,何沣迅速接住,没让它落地。他将阿如轻按在墙上,防止她看到自己的脸,“我现在松开你,不要大叫,明白你就点下头。”
阿如赶紧点头。
何沣松开她的嘴,另一只手仍旧扣着她的双手在背后,“你们一共几个人?”
“我不知道。”
“她做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
“我比你更想救她,不想让她死你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不知道。”
“你不信我。”何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也不知谢迟到底跟她透露了多少,“我是自己人,她的左胸下一寸有一颗红痣,右肩有一条两厘米的刀疤,后腰有”
未待他说完,阿如叫了声,“姐夫?”
何沣停顿下来。
“姐夫,是你吗?”
“是。”
阿如瞬间带了股哭腔,呜咽起来,“姐夫,你快救救姐姐。听说进了那里的人都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受得住那种重刑。”
何沣心头一震,“什么孩子?”
阿如脸贴着墙,眼泪挤压着,晕了满脸,“你不知道吗?姐姐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
就像当头一棒,将他打入万丈冰窖,“什么时候怀的?”
“姐姐说三个多月了。”
何沣脑子里嗡嗡的,夏天时候的事,她居然瞒了自己这么久。
即便这样,他还是得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密码本是什么?”
“什么密码本?”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姐姐和小鬼子是做戏,是假的,她实际上是在抗日,其他的都不清楚。”
“那你保护好自己,今晚我们没见过,懂我意思吗?”
“我知道。”阿如平静下来,“你会救出姐姐的吧?”
“嗯。”何沣没有多说,松开她离去。
……
第92章 打个赌
死了十个日本宪兵,这件事完全脱离了藤田清野的掌控。清晨,梅机关来抓人,是古川泓的命令。还顺道招了藤田清野一起过去问话。他是藤田野雄的朋友,藤田伶牧的老师,渊源颇深,在上海的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藤田清野。
古川泓又矮又胖,长得像个可爱的冬瓜,面相却极凶,尤其在板着个脸骂人的时候,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快要把人活生生吸进去般。
他已经对藤田清野训斥了近十五分钟。
“敌方特务潜伏在军部高官身边近半年,如此庞大数量的内部机要文件从你手里泄露,居然毫无察觉,还准备结婚。”提到这个他更加愤怒,“真是奇耻大辱!”
“这件事尚有疑点,我会查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古川泓轻吸一口气,“你不要过问了,交给梅机关处置。”
“将军,请再给我两天时间。”藤田清野深俯下身请求,“她怀了我的孩子。”
“你——”古川泓指着他,失望地摇头,看了眼表,“你只剩下四十七个小时五十九分钟了。”
“多谢将军。”
……
谢迟被关进梅机关的牢房。
藤田清野刚出办公室,迎面撞上何沣,他脸色微变,掩住先前的凌厉,“泷二,你怎么来了?”
何沣拎起两瓶清酒,来自山本酒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