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瑜与李清音有过肌肤之亲,他一向避嫌,慌慌忙忙推开了对方。又去瞧一旁倚栏喂鱼的姜白茶。
姜白茶坐在亭里并未转过脸来,她只顾伸手出去捻着鱼饵落下去。懒散的将脑袋靠着一小节手臂枕着。似没见到方才两人的暧昧一幕。
白容瑜心底松了口气,走至姜白茶身旁道:这鱼都快被你喂撑了去。赶明儿就得翻了肚子浮上水面了。
姜白茶嗔了一眼白容瑜,说道:我喂的才多少,能将鱼给喂死了?表哥莫不是又来耍着我玩不成?
话毕她又转了脸过去,只剩了白容瑜在原地似有尴尬。又拿话去与姜白茶道错。叠声叫着茶茶,让一旁的李清音心中似刀子搅一般疼。
靠坐在亭中的女子,身影风姿袅娜,风流动人。吸引的又哪是白容瑜一人?
只见了那边刚来的白峥甫涎瞪瞪地只顾瞧了姜白茶,神都迷了出去。
他向来便知姜白茶容貌出众,堪称芳华绝代。他未见过那西子,只觉姜白茶比之更娇艳动人。
白峥甫是白容瑜的弟弟,是白光耀与周姨娘的儿子。白容瑜虽行三,却是家中最为受宠的一个,也是白光耀最抱有期望的儿子。
白峥甫早前见过姜白茶几面,如今见她竟是越发明艳动人起来。一下连着身子都木了半边去。
亭子里的李清音被白容瑜推了一把,一时不查竟险些一屁股坐了地上。好在她扶着一边的柱子扶稳了。
她眼里露着恼意,暗咬着银牙,眼里浮上些水汽。等白容瑜与姜白茶说过话,见了李清音在一旁垂首揉着自己的手臂才反应过来。
对方似是被自己伤了。
见她咬着唇面带委屈,又拉不下面去道一声错。他心底叹了口气,温声朝李清音道:你来寻我是为的何事?
李清音心底委屈难言,只觉自己为了这半年而耗费精血去抑制这情蛊实在不值。
她为了能在国公府与白容瑜相处半年让他爱上自己,宁愿用小半条命当了交换条件。用自己精血抑制蛊毒的事情只她与白光耀两人知道。连着白容瑜这当事人都未曾得知。
他只当这情蛊进入了休眠期。连着心底对着李清音的厌恶都去了不少。不管如何,这人都是因自己进了国公府里。
李清音在此地举目无亲,白容瑜虽有时烦她恶她。可到底心底良善,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李清音泪眼莹莹的瞪了白容瑜一眼,转身跑开了。
白容瑜下意识跨了步要去追,回过神对姜白茶温言道:我去去便回。
姜白茶垂眼应了一声,看着白容瑜离开的身影撇了撇嘴。
那厢的白峥甫见姜白茶身旁的白容瑜在李清音身后离开,心底猜到些许。只觉得是上天给的自己这机会,整了整衣服便装了人模狗样的去了姜白茶那亭子里。
梅喜眼尖,看见白峥甫往这处走来,忙附在姜白茶耳畔低言:姑娘,那赖皮货过来了。
白峥甫时常说话不算话,府里的小厮丫鬟听了他几回便不再去信他了。在府里玩牌,踢球便是没的一样是输得起的。
白峥甫叫了姜白茶一声妹妹,姜白茶没去理他。白峥甫倒是不觉的尴尬,又与姜白茶说起话来。
那苗女自进了府来,妹妹恐受了不少委屈。偏有人不懂怜香惜玉。白峥甫似是为姜白茶不鸣,面上一时气愤。
姜白茶拿过手帕子擦净自己捻过鱼饵的手指后,方才悠悠说道:白五爷素日受的委屈比我多,白茶也没甚委屈可受的。
姜白茶起身向对方行了礼,便垂首笑着往白雎那处去了。半分眼神都不给对方。
留着白峥甫在原地,眼里又恨又羞。
白光耀是出了名的偏心,他在府里比不得白容瑜。这家中大小见他也是颇有不屑。他一个府里主子活得没有半分威信可言。
今日见姜白茶不识好歹的揭他伤疤,一时羞愤不已。
徒有一张脸面好颜色,怨不得被白容瑜给冷落了。这般伶牙利嘴,又有何人受得了的?
这心疾约莫就是老天罚她的。
姜白茶寻白雎说了会子话,至散去离开时还未见白容瑜的身影。
白雎见姜白茶左右张望一番,拿她打趣:即是念着便去找他,倘或不然。这如意郎君迟早被别人抢了去不可。
姜白茶并不言语,两人相辞归去。
掌灯时分,姜白茶便上了床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天刚明,便有人来了姜白茶院中,说是林小侯爷邀她去出游。
廊下那只八哥站在架子上,吵吵闹闹起来。它对林玉行这三个字颇熟。在那起哄道:小侯爷林玉行,林玉行小侯爷......
梅喜喂水时骂了它两声,说是分不得自己的主人是谁。
漆黑发亮的八哥也学了梅喜的话去骂她。一人一鸟就这般吵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姜白茶坐在妆奁前听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