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小丫鬟等得不耐烦,跺了脚,径直转身跑开了。
过后那小侯爷倘若要追究起来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何苦在这边受着姜白茶主仆的气。
她跑出院门时险些撞了打外头进来的林玉行。
林玉行垂了眼下去,挑了一边眼尾,面色不善的扫了一眼这匆匆忙忙,没得规矩的丫鬟。
他呵斥了对方一声,说道:想寻死也别碰瓷来了,小爷直接赏你个几板子就是了。
小丫鬟听了这话,见林玉行说的此般不留情面。一时面皮红胀,心底委屈不已,又羞又气。
她忙退了一旁侍立,恭敬的与林玉行道错。心底却是羞气不堪。垂着头,眼里一下滚了泪珠出来。眼尾浸润了粉光。
她在府里也未受过此般重话。
林玉行冷哼一声,不当回事儿,一迳来了姜白茶的院子。
留了那抽噎的小丫鬟在原地。
他今日穿着一身圆领袍服,蹬着一双青缎祥云小朝靴,依旧是金尊玉贵的模样。
临近姜白茶窗前,林玉行复又查看了一番自己今日的穿着,确定没异样之后才往姜白茶屋子的窗下走去。
姜白茶抬眼正好见到窗外站着的这人,正笑意吟吟地与她打招呼。
少年张扬漂亮的面上全然是待她的热忱情意。
姜白茶收回视线,压着胸口跳的不规律的心跳。耳际透出一点红色来。
林玉行眼见姜白茶不再看他,肉眼可见的面色委屈起来。他熟练的撑着窗子跳进屋去。
廊下的那只八哥又闹腾起来,采花贼,采花贼
好好的门不走,偏走窗户,可不是那采花贼。
林玉行听那八哥高高低低的叫唤,垂首整理衣物。
他委屈的跟姜白茶说道:你这八哥好生不讲理,这花还没采呢,竟就叫我采花贼。
梅喜一听,垂首下去翻了个白眼。
心中对着这偷香窃玉,不学无术的小侯爷更添几分鄙夷。
她近日喂食时,在这八哥跟前抱怨多了,这黑毛畜生便记得牢牢的。
如今听了这扁毛畜生在林玉行跟前骂他采花贼,这心中郁气立时散了不少出去。
姜白茶似对这小侯爷有些若有似无的好感。
梅喜对着人越发挑鼻子挑眼起来。只觉林玉行除了一张脸似并无可取之处。
如今姑娘对着三爷似也淡了心,不像往日里那般热络了。
要不是那苗女,她家姑娘也不必此般受了气。这白府可不是凭白欺负人么?
姜白茶与白容瑜早有婚约在身,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竟就真收进了府里好生住了。
倘或姑娘真被气的一命呜呼了,大约也就衬了他们的意了。
姜家祖上也是出过爵位的,到了姜白茶爹爹这一代彻底败落了下来。
白府也受过姜家的恩惠,这便不想认了。竟还如此来羞辱姜白茶,生怕她不被气死过去。
梅喜见林玉行没点廉耻的蹭在姜白茶身旁,心底一堵,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子出了房。
昨儿还听闻这小侯爷当街聚众斗殴。将孙侍郎家的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还掉了两颗牙齿下来。血淋淋的,传的有模有样,不像是假的。
梅喜心中呸了一声,骂了声纨绔。整日里逞强斗狠的,如何配得上她家姑娘?
昨日林玉行吃过中饭,从太白楼中出来。刚下了楼,在半道上便听了有人在闲话姜白茶与白容瑜被闹了婚礼那事。
说起姜白茶,少不得一些闲言碎语。嘴里不干不净的,满面猥琐调笑。
姜白茶素有些才名。年芳十四,便以一首无名诗在诗社中拔得魁首。
有人来询问白容瑜是哪位做的诗。白容瑜自也是心有骄傲,面上浅淡一笑,只说是他的表妹姜白茶所作。
白容瑜的好友中,关系亲近些的都见过姜白茶。如此一想倒也不觉奇怪了。
都言白容瑜与姜白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容瑜听得心甜意洽,面上装的矜持,礼数周全。嘴上特意谦虚了几句。心中却是照单全收。
茶茶可不就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姜白茶与白容瑜以往的一些传闻到了如今全成了笑料。供人饭后调笑上一句半句的便是其价值所在了。
林玉行自听不得有人此般去编排姜白茶。这些吃酒耍乐,嘻嘻哈哈的官家子弟尚不知他们的麻烦要来了。
林玉行大步过去,一把薅住对方的衣襟子,一手一个的将人拖了出酒楼。
几个色厉内荏,没点干货的酒色之徒被打得皮开肉绽。嘴里是又嚎又叫的,跪了地上去求林玉行。
几个没点脊梁骨,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酒囊饭袋可不是丢尽了脸面。
谁也没那胆子去寻林玉行的麻烦,也只能将打落的牙往肚里咽去。
林玉行见梅喜气冲冲离开的模样,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