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说话的这人是张华,他正站在车厢外控场,此人现任张家大总管,负责这张家大宅人员调动等杂物琐事。现已过天命之年,和张老爷一同长大,世代是张家的管家。
“嗯,知道了这就下来。”
说完朝着林珏笑了下,说“你且可以自己走吗?要不要我扶你?”
“老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劳烦您费心。”说罢就起身朝车门走去,张老爷看他双颊泛红脚步虚浮的样子,贴心的拉起了车帘先走到门边,让林珏走在身前一只手遮帘,另一只手扶着他怕林珏软了身子,在这外人面前失了仪态。
林珏在下马车的楼梯时,果不其然软了脚,一阵轻微的惊呼,便面朝地面往下倒去,害怕的用一只手捂上了眼。预料到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反而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拿下遮掩的手,抬头看见到一个成熟男人的喉结,嗤笑声因为声带的震动传到耳边。
“怎得,这般不小心?差点儿整个身子都要摔下去。”张老爷个子很高林珏估么着大约有八尺,在这样一个人怀里,他关心又体贴,这声音在耳边格外的清晰,传到了心里,让林珏头一次体会到了安全感。不免听到他的取笑,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脸上接触的是丝绸般的质感还是要感慨这是大户人家,他这种粗糙麻布是上不了台面的。
张老爷看着林珏在他怀里的动作很是满意,不禁又觉得他娇小可人。这般的腻乎着实看不出,两人才刚刚见面一个时辰都未满,在张华的眼里,看着这两人眉目传情,老爷处处怜惜,这双儿过于媚主了…
开口噤声,“老爷,是时候去赎卖身契了。”又是一番开口提醒。看着两人分开,手却还是从马车出来时一样,紧紧的牵在一起,走过张华身边时,他不禁切身上前耳语道“老爷,莫忘了我们要这双儿的目的,切莫让这双儿因宠而娇。”张老爷睨了他一样,面上的笑意冷了几分,这般找人不快,刚刚得倒的娇俏美人在怀亲昵,你这般三言两语说他狐媚,这脸上段不会给人好脸色。
“张管家,莫要多想,你应该注意的我的安危而不是这般三言两语。”张华看着张老爷的出现点愠色,连忙弯腰拱手作揖“老爷教训的是,是老奴多嘴了。”看他识趣宽厚道“下般断不可多言,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本质工作。”
经过这般插曲,张老爷一行人徒步走到那大婶面前,“人验完了,这卖身契该交出来了吧?”
“这位老爷说的是,断不会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老林你去把这双儿的卖身契这这位爷拿过来,”面上这贪婪的笑容把这黝黑的脸衬的更加不堪入目,还带着讨好笑“这大老爷,你去马车上检查这双儿时,可体会到这双儿的妙处?”说完眼睛一瞟看见这双儿真是好手段,见面不过一个时辰,这手心儿都在这大财主牵在一起。林珏在她眼里早不是那个她十月怀胎的孩子,而是一个物件,一个拍卖竞价的商品,这十两黄金够她一家逍遥好几年了。
张老爷看她这般殷切的买卖这双儿,还向他装腔拿调的问他双儿的妙处,看见听到这话的林珏小脸一白更是怒从心来,断不可这般了结。
“这双儿被我买下,已经是我张家的人,起是你可妄言的?”张老爷剑眉一蹙,对这家人更是厌恶。这才得到的美人儿,岂是他们这些个莽夫刁妇染指妄言的?
“这位爷,您可别瞧我这妇道人家多嘴,您这刚买的双儿,这年纪也正合适,最适合啊,在家个儿养这一年半载的调理身子,来年定那报个大胖小子,这稳赚不配的买卖。再不济您个儿看不上他,以后当个脔童这活计不比烟花地的美儿差。”这刁民说着粗话倒是头头是道,面露赤色,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飞溅。环顾一圈这在场的村民都盯着这一处,面上是眉头皱着瞳仁瞪大鼻喘粗气,目光都聚集到这面带红晕的双儿,眉目间都在诉说,看哪他就是那个勾人的妖Jing。这露骨的目光凝聚在林珏身上,暗叹这般尤物应是由这大老爷涉足尝鲜了。
林珏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大婶在这般殷勤的帮他谋划后路,不免觉得自己刚刚那想要,拜过她生养之恩的想法实为可笑,这妇人只把他当商品物件从未把他当过骨rou,心脏皱缩,一阵冷噤袭满全身。终是太年轻,眉眼间的不可思议都不知道掩饰,这般委屈可人。在家这些年,虽不认可他这般残缺的身子没有名份没有关爱都不曾在意,脏活累活没有理由的责骂和鞭打,到头来换来的是卖掉他,林珏想,错付是我,被抛弃的也是我,就因我是这上不了台面的双儿,是给他们带来霉运的双儿。
思绪纠缠在一起,从前的苦难涌上心头,身上的鞭痕虽然上了药,却还是能回想起来那一鞭子落到身上灼烧般的痛,那一道道鞭痕像刀子剜在心口。张老爷看着林珏的样子好似心神不宁,身子微微颤栗,心道这刁妇最后一面这话定是让林珏伤了心。侧了身子伸出胳膊搭上林珏的肩,使巧劲轻松把人往自己怀里一代,捂在怀里,手轻轻地拍着背,语气温柔。
“乖,珏儿你现在是我的,莫听她胡言,今天起你就是张家人了,知道了吗?”耳边响起不再是那些,粗俗陋语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