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管家贴心的给老爷的茶杯里上了杯热茶,茶叶被泡的展开喝饱了水,随着热水的注入在茶杯里打转。在水面上漂浮,老爷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单手扶上杯沿用手指拨弄着盖碗,使它发出这个屋子里除了翻书的声音,还有另一声脆响。
李管家是向来管理内院的,姓李名淮人性温,张管家从来是管外出事务,这内院打理还是属李淮体贴。
“老爷不早了该歇息了,这明儿个少爷要回府还等着接尘。”话落便撤了茶,换了杯温水依旧是倒七分满,稳当一丝未漏。
白玉做的茶具注入新的温水,那杯未尝的茶水被倒入水孟,新的一套茶具依旧是配的盖碗茶船,白的替代青色的。
“明日是初几?”话落手放下了账本,端起茶杯抿了口水。
“回老爷,是初四。”
“月儿圆了”
修铭是该回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望向窗外,今夜寂静无声,窗外有星有月,月光皎洁树影婆娑的撒到窗台,亮的,像老爷刚喝的水,shi润了唇边星星点点,引人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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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立秋之后的清晨颇具凉意,院内带着些泥土的气息,屋外屹立着两颗金桂,翠绿的叶片上有一层水雾,枝头挂满了花苞。
“东院都收拾好了吗?”
“院子都清干净,小厨房先备着,浴桶里把水续上。”
“侍女在里院,侍卫站外院两边候着。少爷不喜多余的佣人,都仔细着点。”
“李管家!烟花准备好了,姨娘们都通知了,都到了前院的大门口候着呢,咱嘱咐完老爷还唤着呢。”仆从的话在耳边响起,李管家环视四周感觉妥善不少,遍抬步去前院与老爷汇合。
视野转到前院,众人都齐了。站在最前面的是张老爷,今天的他身着一身藏蓝色长袍黑色马褂,用金丝银线绣的暗纹,使它看起来不过于单调但也不是过分突出。张老爷身后,左边穿着桃红色旗袍,绣着大牡丹花是大姨太,大姨太最喜盘头带花这些艳丽的服饰。白玉盘一样的圆脸波浪的卷发贴着前额,看不出已年过四十,柳叶眉月儿眼看着老爷,眼角的细纹带着说不出的风韵。
右边的二姨娘穿着青色比甲绣的是蓝青色芍药,里穿白色立领袄下身蓝橙间色裙。走的是清新雅致的路子,头上盘的随云髻只插了的玉簪。后排的姨娘各个打扮的是花枝招展,却又不敢艳过大姨娘,倒是把她衬托的清逸素雅。
这些都是姨娘可不是正房,是不被允许站在老爷身边的
女人多了就不免闲聊,这话里似有似无都带着些试探或者是挑衅,这不话题不知怎么的挑到府里最近多出的一个人。
“唉,你们听说了吗?老爷的把北院的空房新翻修了,取个雅称叫沁雅居。”
“五太太有这事?”六姨太是个好事的,晓得这五姨太嘴上把不住风,奉承她叫她五太太。
“月儿妹妹这是消息不灵通呢,上次我路过假山那边,看见下人都在朝北院那里搬家具。我叫我身边的,晴丫头去问,嗬你猜怎么着,说府上来了贵客,新修的雅居就住在北院。”月儿是六姨太的小字,这般亲切的咬耳根子,说的不疑有他。
月儿看着五姨太的脸,她说的面颊通红语气上扬,连带着头上的发饰绒花都在颤动,无不代表着她的态度。
“你可别不信我,我专门派人去打听了,听说那天晚上老爷到了一个人回府里,是亲自抱去北院的,都没叫人下来走路!三姨太那天来我院里来也听说了这事的。”
“你别不信,你去把她唤过来,你就知道了。”说着五姨太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就去向三姨太搭话,嘴里儿唤着欣姐姐遍把她引了过来。
“啊,你说这事呀?月儿妹妹你是不知道,这事我还是托人才知道的,那晚听说老爷把那人抱着走进北院,安顿好后还去主厅把下人都叫过去吩咐,叫他们以后对那位都要好好伺候,看重的嘞。”说罢啧啧两声眼神瞟着二人,透露着看你们混成这样,得又多个人来争宠。
“那哪有我们欣姐姐的美貌半分,这月老爷就去姐姐的院最多。”这三姨太最好攀比,什么都爱争一争,平日老爷不爱管这些,她娘家又是个经商的家底兜着,更是有恃无恐,这不她可是唯一一个敢跟大姨太,比着穿旗袍的这水红色旗袍绣芙蓉,盘扣的水滴领露出胸口白皙的肌肤,裙摆开致到小腿肚。三十岁只是虚设,时间奠基的她绰约多姿。许是得意,又或是说到了她心坎里,脸上喜似桃花。
早晨的街道行人不多,这张府人多聚集门庭若市,一大家子向着街道翘首以盼。
当马车的影子出现的时候,阳光正好洒下来,旭日东升使整个马车都沐浴在太阳的光照下,给整个车身镶上了一层光亮的金边。两匹油亮的枣骝马,随着车夫的驾驶,迈着优雅的小方步,铁蹄踏在地上发出啼嗒的声响。扬起阵阵沙雾,稳稳地拉着马车,驶过空旷的大街,马车“格拉”“格拉”的响着,车帘上的琏珠也在跟着车身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