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霁显然并没有什么兴致将时间浪费在傅怀瑾身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到了挂着睿亲王府标记的马车前,在随从的伺候下,走入了马车内。
傅怀瑾双手紧握成拳,目光死死的盯着睿亲王府越行越远的马车,而在这个时候,在后头目睹了这一切的叶戟,走到了傅怀瑾身边,语气冷淡开口道:“傅大人,您这副表情,真当不怎么好看。”
傅怀瑾收回目光,看向了叶戟,但面对叶戟时,显然他的情绪平静许多,在他看来,自己在赵清漪面前固然可悲可笑,可叶戟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看着叶戟,突然温声开口道:“叶帅,你对太后娘娘,心中当真无波无澜吗?”
叶戟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盯着傅怀瑾。
傅怀瑾却是笑了,他语气里颇带着几分蛊惑之意:“叶帅,要知道当年……”
“傅大人,本帅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让开!”
他毫不客气的直接朝着傅怀瑾身上撞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离开。
傅怀瑾虽不是一般文弱书生,但到底比不得叶戟这常年习武之人的力道,身体一个趋势,也幸亏身侧随从贴心,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方才没有让他出丑。
傅怀瑾不怒反笑,目光Yin鸷的望着萧景霁与叶戟离开的方向。
早晚有一日,他定然要将这二人踩到脚底,更要让赵清漪擦亮眼睛瞧瞧,谁才是真正配得上,值得让她依赖的男子。
或许是受了昨日的刺激,傅怀瑾第二日在朝上,变得尤为咄咄逼人。
虽然昨日他一改往日的顺从,可到底还是留有几分余地。
而今日朝堂上,刚刚上朝,傅怀瑾一派三五官员,便纷纷重提昨日之事,赵清漪这一口大气还未喘上,便差点噎在喉咙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傅怀瑾身上,显而易见,那几人是受了谁的指使,已是十分明了。
昨日傅怀瑾那番表态,若是赵清漪无动于衷,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定然是假的。
但赵清漪并没有做过过多的举动,主要是,她所知道的真相,远比傅怀瑾所知更多,傅怀瑾今日之举,在那份真相之下,甚至是毫无意义。
所以,昨日,萧景睿甚至在退朝后,直接回了府,根本没有在宫中逗留,倒是叶戟,折而又返,递了折子求见,倒是让赵清漪拒了。
那会儿,赵清漪正在幼帝寝宫内。
皇帝虽然养在赵清漪膝下,但赵清漪到底朝事繁忙,且宫中那么多宫人,也不可能让赵清漪真的亲自去照顾皇帝,她顶多是每日探望皇帝,监督着那些照顾幼帝的宫人不要欺负幼帝年幼不知事……
但到底养了这许久,感情定然是有的。
皇帝长得很是不错,也不知是否随了她的母亲。
但赵清漪想着,毕竟他的母亲当年能够凭借宫人身份得到先帝的宠爱,到底不会生的太差。
而皇帝,的确与先帝并无太大相似。
以前还是小婴儿,看不出太多,如今大了些,五官轮廓逐渐清晰,却是与萧家人都不怎么像。
赵清漪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脑袋,而自己的脑海中则是浮现了当年先帝临终时所言。
先帝说:“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霖哥哥希望你……但凡力所能及,都护一下荀儿!”
其实时间真的没有过去太久,而那话,她脑海里仍然清清楚楚记得,言犹在耳。
当初,她便忍不住想要问出藏在心底里的疑问,可看着虚弱的先帝,她突然又觉得他可怜,又实在不忍问出那般让他难堪的事情。
她最后忍住了。
如今,赵清漪坐在凤椅上,看着底下朝臣众生百态,罢了,她当初既然应下了,便会竭尽全力,好好护着皇帝。
有些事情,或许也真的该早些结束了。
皇帝如今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懂得辨别好坏,早早的摆正这孩子的位置,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九五之尊,也只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和这世间普罗大众、芸芸众生一样。
只是,这件事情她暂时没有能力揭露,更加没有能力在揭露这个真相后,能够护着皇帝全身而退。
赵清漪目光忍不住看向了萧景霁,这个事情,也只有他来做,才显得名正言顺。
可偏偏……
赵清漪心中再次轻叹了一口气,又听到一臣子站出身,言语犀利开口:“太后娘娘,让傅大人教导皇上,这是先帝的遗愿,如今傅大人主动请缨,想要教导皇上,这本是一桩好事,可您迟迟不愿应下,微臣实在难以理解,更不知,这其中您是否存有私心?”
赵清漪听得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心中实在有些厌烦,也有些腻歪,所以她直接看向傅怀瑾,只开口说了一句:“傅大人,您当真想要现在就教导皇上?”
赵清漪的话语平静,然而听得傅怀瑾心中却是一震,他原本脑子里早已经准备了很多光明正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