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初只知道,她喜欢的人,就算追百遍千遍,也乐此不疲。
若为汝,纵使千千万万遍,亦是值得。
一离开墨白的闲月阁顾如初便不自觉的把一身柔情尽数藏起,瞬间又变回了战场上肃杀冷峻的女将军,谭嵩早已遵从指令在府邸正门门口处坐着马车等候,顾如初利落的坐上车后谭嵩就一扬马鞭载着她飞驰而去。
只见马车快速而平稳的穿过一条条或繁华或冷清的街道,最终走向通往皇城的官道上……
顾如初看着手边的奏折和从逮捕的北冥主帅手中千辛万苦得来的证词画押,抬手捏了捏鼻梁,再一睁眼眸中已没了烦闷,尽是一片冷静,眸色渐渐发深,看的人不寒而战。
回来归回来,可有些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行至皇城门口,顾如初把奏折和证词揣入袖中,暗自深吸一口气,不回头的走向了那条像是永远看不见头的幽深甬道。
经内侍的引见后顾如初时隔数月又再次踏进了太后的慈宁宫里……
身着宽大黑袍的女人坐在高位眼带疑问的审视着立在殿前的顾如初,说实话她一时也摸不清这个大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们之间没有合作关系,女尊向来能者上位之,没有人会不服从成王败寇的真理,就算是立场不同也都会尽力辅佐新的女君,以不动摇国本,国家利益至上作为做人行事的底线。
“将军得胜归来举国同贺,不知此番特意寻我所为何事”喑哑滑腻的尖细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听的顾如初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来了。
顾如初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口抛出一句“不知几日前太后与家母的旧叙的可还好”
闻言太后隐于面罩后的脸色一僵,这顾如初今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哼,怎的如此不识趣。
黑面纱下的神色微微有些恼怒,就在顾如初以为她不打算回答时才沉yin出声,简短答道:
“还不错。”
“那就好,母亲戎马半生,难得听说她还于太后有故交。”
随后顾如初随即单膝跪地,抬手行礼继续道:“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哦不知顾将军所为何事”
“臣状告现任女君有通敌之嫌并已掌握相关证据。”
话音一落,大殿上瞬间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还未来得及撤下的内侍连忙低头咽了咽口水,额上渗出冷汉,恨不得把耳朵也能闭上……这要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只怕到时候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这女君要是都叛了国,这国还能有救吗……
第32章 真相
端坐在高位上的太后听到这句话心头大骇,难道她Jing挑细选的人,又错了还是顾如初为了报复宋忠情急而出的下策
顾如初不卑不亢的把袖中的奏折和证词都递给了太后身旁的内侍,清亮的声音在空旷Yin冷的大殿上响起:“禀告太后,此次北冥出兵突然,挑衅意味十足,意图在我国内乱之际趁虚而入,侵占国土,sao扰百姓。敌国得到消息如此之准确迅速,臣怀疑早有预谋,经过这些天以来的连夜彻查,臣终于搜集到了内jian通敌的证据。”
太后用拢在袖中的手接过奏折三两眼扫完便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宋忠此人心思细腻,行事谨慎,这些年来为了帮助太后巩固在朝势力可谓是尽心尽力,即使远调也毫无怨言,是太后的左膀右臂。
至于宋忠私下里那些结党营私的勾当,只要不触及原则性的问题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向来不反对朝中的朋党之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党羽之间相互掣肘,反而会让皇权更加稳固,只要在必要时出手打击一下风头过剩的出头鸟就好。
可她不曾想到她偶尔对宋忠的放纵竟让其野心有机可乘,而如今的宋忠只怕早已脱出她此前给她设定的傀儡的定位了……
猎人打猎结束满载而归,很快就要面临收网。却不曾想于虎谋皮终究也要承受来自虎的反击。
成也北冥,败也北冥。
宋忠先是利用太后常年积累下的对她的信任以及帝后之间愈来愈大的嫌隙结合她在朝中积累的人脉挑起了这场宫变大戏,而后又通过使臣身份结识北冥高层,用敌军调走大半兵力,而后从太后手中掌管禁军一举夺宫,以许诺继位后的数十座城池,上万名百姓成就自己的荣华富贵和位高权重。
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场交易中,不只是墨成,顾如初,太后没有察觉,就算是在朝中与宋忠一党盟友也不知道她是私通了北冥才得以如此之快的登上皇位,比如韩意。
那日从花楼回来后顾如初就让沈梦悄悄跟踪那个异域男姬的行踪,数日无果,最后终于在一处隐秘的荒野草屋中寻到一丝踪迹。
可惜那人太贼,接头的地方不选在隐秘丛林或是人声嘈杂处,偏偏选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没有任何掩体以供跟踪者隐藏,沈梦只好躲在远处的树干后密切关注着小木屋,一直等到两人各自散去。
后来一直等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