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斯内普再次敲开门站在门口的时候,场景有点相似,斯内普背着光靠墙才能站稳,他看到女孩的一瞬间叹了口气。
你在这他抓住伊芙的肩膀。
伊芙拨开他的头发,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汗,嘴唇微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我在,是我。
斯内普又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种刚经历过痛苦的脆弱。
他抬了抬腿想靠近,踉跄着把她抱进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吗?您伊芙抱住他瘦削的腰,清楚这宽大巫师袍下的身体苍白瘦弱,锁骨、肋骨都突兀得让人心疼,还有背上嶙峋的脊梁
教授?指间是温热黏腻的液体,她摸到厚实的布料被整齐划开的裂口,不言而喻,他受伤了。
斯内普嗯了一声,声音从他胸膛里闷闷地传过来。
几小时前。
斯内普从霍格沃兹校长室的壁炉去到对角巷,邓布利多交给他一个盒子,需要存到古灵阁,他猜想是来自波特的遗物,邓布利多曾和他一起研究过的隐形衣。
铂金博克店里没有人,而他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以及陌生的神情和不匹配年纪的衣着。
穿着一身没有任何点缀的黑裙,伊芙看到他歪了歪头挑起一边眉来,她无辜的神情里闪过一刹了然,然后错身绕过他往里面走。
你在这做什么?斯内普回身拉住她。
伊芙转过头,提起一边唇角笑了,日安,西弗勒斯。
斯内普不解地看着她不同往常的表现,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往常戴着那枚红宝石戒指的手上只有几枚银戒。
如您所见,来买些需要的东西,先生。
女孩常常垂下的眼和微皱的眉此刻舒展着,秀气的面庞上不自然的笑竟显得有些狰狞。
你应该称呼我为教授。斯内普试探着说道,倘若是伊芙,必定会为了他这句生冷的话而怔怔出神,然后受伤似的轻声答应。
而面前人笑意更甚,立刻改口,当然,当然,斯内普教授,毕竟我们这是在校外,是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拉着她往外走,跟我去见个人。
他拉着人到翻倒巷入口,在穆迪刚现出身形的一瞬间,斯内普把女孩往前推,魔杖尖端射出一道红光。
而假冒的伊芙反应更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小刀握在手里,举起手从他的左肩重重划下,几乎一直划到腰间。
斯内普手一颤,魔咒从她身边擦过。
西弗勒斯,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带着疯笑的声音就是贝拉特里克斯。
与此同时,穆迪拄着拐杖快步走来,不断向贝拉特里克斯发射咒语,打斗间隙还发了个信号集结傲罗巡查队。
斯内普跪倒在一旁,强撑着回身发射咒语,等穆迪和提前赶来的傲罗联手将贝拉特里克斯禁锢住,他才停下来在口袋里摸索白鲜。
穆迪给贝拉特里克斯施展了昏迷咒,接过他手里的白鲜往他背后洒。
恐怕得去趟圣芒戈,我遣人送你去,西弗勒斯。
斯内普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不用,我有点事需要处理。
穆迪一手押送着贝拉,一边时刻看着满脸是冷汗好像要晕倒的男人。
到了对角巷外,斯内普催动咒语幻影移形,他背后的黑袍被割裂,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白衬衫和翻开的皮肉,肩膀和手臂几乎垂直,从后面看起来他瘦弱的上身好像画廊里一副全黑的画,只中间一道深红,而这触目惊心的画面飞快扭曲缩小,直至消失。
穆迪不知道他去了哪,也许只有邓布利多懂这个寡言的年轻人。
布置得麻瓜家庭一般的房子里只储备有绷带和碘酒,伊芙从他口袋里的无痕伸展袋里找到白鲜,有她小臂长的伤口深可见骨,用上整瓶白鲜才稍稍合拢。
她不知道这来自妖精制造的宝刀,徒劳地一遍遍消毒止血,企图让那骇人的创面赶紧愈合。
斯内普在傍晚时醒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伦敦又在下雨,点滴声音敲打在窗上。
他躺在床上,女孩坐在地毯上握着他的一只手,头枕在他手掌里睡着了,脸颊和手心交换着温度。
伊芙的眼睛还红肿着,睫毛上挂着泪珠,在梦中也皱着眉,仿佛没有停止过哭泣。
她睡得很浅,斯内普刚用另一只手摸到她的头发,她就睁开眼紧张地看着他。
教授太久没说话,她的嗓音很沙哑。
过来。斯内普拉着她的手,让她躺进他的怀里,女孩攀着他的肩膀小声哭起来。
我梦到您被一条蛇缠住了,我想救你,可是可是我
斯内普搂紧了她的腰,大手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好了,我在这,只是一个噩梦。
您又瘦了。伊芙触到他平坦的小腹和胸膛,每一处骨头都硌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