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独自生活的两年她已经完全融入了麻瓜世界,但作为一个未成年人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想要买到安眠药,还是很困难的。
伊芙不得不去对角巷买一些生死水,避免昼夜颠倒带来的头痛。
离开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一刹那,不远处传来连串的爆炸声,预言家报社那幢楼从上到下所有的窗户都被击碎,千百片碎玻璃像下雪一样砸向疯狂拥挤的人们。
伊芙被人群挤着往出口跑,离开对角巷,成年的巫师们纷纷催动咒语离开,周围所有的空间好像都在扭曲,爆裂的声音就像几百个气球乱七八糟地被挤到一起然后爆炸。
破旧的小巷瞬间嘈杂,又瞬间归于寂静,伊芙拎着裙子不知道往哪里跑,只能佯装镇定地小步快走着。
然而几乎没有几个人在的街道上,她太过显眼。
好像是有一阵风快速掠过,然后在她耳边突然停下,一个尖细刺耳的女声附在她耳边,然后一只瘦得骷髅一般的手突然重重拍在肩膀上。
被扣住的一瞬间,伊芙看到一个嘴唇血红、眼睛里显露出疯狂的女人贴近她的脸。
真可惜啊,小,女,孩。
女人的两个词尾声音上扬,诡异的声音里带着做作刻意的俏皮。
你跑不掉!你这疯女人!一个苍老的男声在后面响起。
伊芙回不了头,她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后颈,应该是一根魔杖。
比比谁更疯狂,老家伙。
钻心
除你
阿瓦达
统统石化
耳畔不停有光束飞来,俩人打得有来有往,但抓着伊芙的那个女人好像略逊一筹,渐渐分散注意力松开了她的肩膀。
从伊芙能看到的方向,四五个穿着长袍的人跑来。
游戏暂停,下次见,老东西,祈祷你能在退休前抓住我吧哈哈哈女人疯狂的声音在她身形彻底消失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伊芙惊魂未定,俯身撑着膝盖不停咳嗽,喉咙里干得发疼。
没事了,小姑娘,现在回家去。
一长一短,那个男人的走路落地的声音。等到了眼前,伊芙先看到他一只铁质的假肢。
男人等她抬起头来,用一只亮蓝色的假眼看着她,圆形的球体不停转动,让她想起药店里某个瓶子里的人类眼球。
你最好是个女巫,那我就不用给你施遗忘咒了。男人拍拍她的肩膀,眼球又转动两下,布满疤痕的脸上居然绽出一个称得上慈祥的笑,似乎肯定了自己的话。
是的,先生,我是一个女巫。
不远处的高个傲罗们正在周围巡视,面前矮胖的男人凑近轻声道:幻影移形可是逃跑的好用咒语,记得在六年级报名学习。
他说完就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离开了,拐杖落在地砖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租住的公寓后,伊芙从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之前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终于在喝下生死水之后调整了作息。
还好自己是个巫师,除了安眠药还可以选择生死水。
给猫咪添满猫粮,女孩回浴室洗澡,刚躺到浴缸里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等到她慌乱地披着浴巾往门口走,玄关处已经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人了。
又一个成为巫师的好处学会开锁咒就可以随意进出别人的家。
斯内普皱紧了眉站在那,手里握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一封信和一份报纸。
由于昨晚食死徒对预言家日报报社的袭击,魔法部终于承认仍然有多个食死徒在逃且危险极大,预言家日报紧急发出了晚报,毕竟被袭击的就是他们自己,这次报道图文并茂,内容丰富。
女孩原本睡意瞬间消散,抓紧了胸前的浴巾看着他。
受伤了吗?斯内普大步走过来,不放心地抓着她的胳膊察看,怎么没回信?
他在晚报的照片上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伊芙,写信来询问她是否平安没收到回信,他甚至连夜去了趟圣芒戈,处理完凤凰社的事,今早又赶来这里。
我回来就睡着了。伊芙感觉他好像恨不得扯开浴巾把她翻看一遍,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您睡觉了吗?您看起来好疲惫。女孩带着水珠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对不起,我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
没事。斯内普松了口气,眉头渐展。
刚六点,要睡一会儿吗?
斯内普失了神似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发觉自己手指间还有处理药材遗留的绿色汁液,他又收回手。
嗯,我在这休息会儿再走。
虽然听觉和视觉都有些差,但伊芙闻到他手掌里的味道。
男人沉默着,年轻瘦削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皮肤里透出病弱的苍白。
伊芙执意拉着他往浴室走,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您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