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进去吧。徐梦双带小柔穿越了大半个山庄,才于偏僻处找到一方枯树掩映的院落,老腐的墙面,几把茅草铺在屋顶,油纸做的窗户或许挡风都做不到,它的所有构件都在寒风中瑟瑟颤立。
他在里面?你不进去?
徐梦双认认真真打量了小柔一番,冷风里吹干了她的眼泪,留下两道泪痕,眼角还红着,许是用流血的手去擦了脸,下巴上还沾了些许血迹。
她也有种能力,这么狼狈的一张脸,也透出一种坚韧又脆弱的美。许是她那对眼睛被泪水清洗得太过明亮吧,燃着火焰似的,和师兄的美竟然有些类似。
徐梦双掏出手帕替小柔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血痕,淡然道:你要是肯把你手机里的破剑丢了,我倒是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慢慢听你们讲些我不爱听的事。
小柔偏过脸,默然提剑走向那处破落屋子。
徐梦双终究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两年前,雪落山庄里不过都是些孩子,一定有原因,否则师兄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伤害你的家人!
前面走的那个头也不回的少女哪里还听的到,只留给徐梦双一个和眼睛一样美而决绝的背影。
徐梦双心里不禁感叹,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有缘分,殊途同归?连有病都有到一块去了,不能互相救赎,就只能互堕地狱了,哪里有外人的位置呢?
小柔没有敲门,在推门那一瞬,她眼前出现了手中铁剑扎入舒雪痕身体的画面。
但她只看到那人身着单衣,腰背直挺,安安静静地盘坐在房里。屋子里没有桌、没有椅,只有一张干草席铺在角落里。
冷风从打开的骤然打开的房门狂灌而入,将屋内仅有的一点温度也席卷得干净。
两人四目相对,小柔没来由心中又是一阵恼火,他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到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到梁柱之间结网的蜘蛛,正在满地灰尘里翕动。可那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幽昙一般端正、干净地坐在那里,目光如水,沉静又孤独。
小柔不管不顾地双手举剑,几步迈到他面前,剑架在他细白的脖颈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确实很快教会我了!我甚至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仇怨,值得你潜心孤诣这么多年,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都要伤害我的家人!明明是在指责仇人,自己却先含了泪。
舒雪痕垂眸,神情说不尽得寂寥:可惜,我是做错了事才学会微微,对不起。
未开锋的剑,杀不了人,钝片刀刃连他的皮肤都刺不破。
女孩泪水决堤,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剑,舒雪痕轻轻从她手中抽走了武器,眼中同样水光浮动。
我欠你的,待我做完未尽之事,我自己还给你。他怜惜地捧住小柔鲜血淋漓的双手,语气不尽温柔。
女孩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舒雪痕,然后倾身而上,重重咬在舒雪痕的左臂上,隔着一层单衣,很快便渗了血气出来。
我恨你!
君子不器,可惜他没做到,从小就长成了一个复仇怪物。所以,他唯一赎罪的方式,就是不要让他最爱的人,再像他一样。
舒雪痕静静拥着怀里这具娇小的身体,任由她撕咬着自己。
小柔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自出生以来,从未这样恣意悲伤过,只觉得浑身的水分都流干了。
在泪水流尽之后,还未宣泄的感情,最终化成一个近似凶狠的亲吻。小柔踮起脚双手拉下他的领口,飞快地吻上他苍白动人的唇,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汹涌而出。
他白色的衣衫上,在她掌心所过之处,皆留下血痕。不过屋内昏暗,情动欲浓,再顾不上其他。
舒雪痕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惊讶多于接受,慢慢地身体放松下来,安静地承受着这个莫名的吻。女孩恼怒于他的平淡,更加用力地攀附上他的身体,舒雪痕只好把人搂得更紧,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你怎么这么笨,接吻都做不好。
小柔愤恨地松开舒雪痕的唇,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染了血色,闪着湿漉漉的水光,舒雪痕不觉耳上一热,却没放松怀抱。
小柔已经在他怀里开始自顾自地宽衣解带,短袄脱掉便显出原本清瘦的身形来,正要解开内衫的手不料竟被舒雪痕阻止。
太冷了。
小柔望着舒雪痕已经被自己抓得凌乱的领口,他只穿了一件单衣,那里已经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什么事都只准你做!小柔强硬地要挣脱舒雪痕的怀抱。
舒雪痕害怕她要走,赶紧更加用力地搂着女孩,大手掐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哀哀低语:微微别走就穿着衣服做吧。
小柔也不反对,扑着舒雪痕倒在唯一的一条草席之上,两腿跨坐在他身上,俯身与他继续亲吻起来。
舒雪痕的手情不自禁地从她衣摆里探进去,触到一片温暖又绵腻的肌肤。手上的茧粗粝地刮过,带动小柔敏感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