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清咬了咬唇,狠狠瞪他一眼,“谁他妈的知道你回来了啊?”
砚清气到极点就容易说脏话,他平时骂人都是风轻云淡不吐脏字,把人气个半死。他说脏话了,说明他自己气了个半死。
格lun雅其实觉得有点好笑,但他不敢笑,看着砚清气冲冲走出去,过了大约十分钟又气冲冲地回来,把笔放在他手上。
笔身还是温热的,也不知道是他手上的体温,还是他体内的体温。
后面几天主导身体的都是格lun雅,一路军队回营也都非常顺利,砚清收拾了几下,就跟考伯特一起回去复命了,于是终于与格lun雅分别,这让砚清松了口气。
在议和之前会先举办宴会招待一下来宾,地点就在在皇宫大厅里,定在十几天之后,留给各族充分的准备时间。砚清自然也要去,找了半天才找出自己压箱底的礼服。他以前也是有参加宴会的,但他不喜欢出现在这种名利场上,能不去就不去,后来又经常征战,根本没时间去。
当然,虽然他不喜欢,但也不代表他的宫廷礼仪就不好。他在军事学院的时候也学过礼仪课,装模作样谁不会呢,他的交际舞甚至跳的不错,虽然从来没有发挥的余地,毕竟他从来不邀请女性共舞,也没有被女性邀请过。
他刚刚这样想完,没想到十几天后的宴会上就让他派上了用场。
人类因为是东道主,所以先行入场了,其他各族的代表都会陆陆续续地来,而据说会亲自到场的克亚西也会晚些来。
砚清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决定缩在角落里不社交不掺和不接触,至于克亚西,等他有机会了再去找。没想到刚刚找地方坐下,还没喝几口茶,便有人坐在了他对面。
他抬头一看,是那天遇到的那个女性狼人。
对方今日盛装打扮,只是穿了件高领的礼服,看到他便挽了挽头花,朝他笑,“砚将军,又见面了,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砚清一颔首,“谢谢关心。”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找自己,便没有多的话讲,谁知她自己在对面坐了下来,“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萨拉,萨。”她微微抬眼,“或许比起我,你更熟悉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叫做布塔。”
砚清仔细看她的眉眼,确实和布塔有几分相似。布塔以前有个妹妹,后来在逃亡路上走散了,他是知道的。布塔一开始还找了很久,后来觉得战争年代世事无常,说不定已经遭遇了不测,最后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她还活着,还在兽人那里任职。兄妹两个人Yin差阳错地就这样错过了。
砚清可不会因为这些血缘关系就拉进自己和她的距离,他会对所有靠近自己的人保持警惕,所以他还是冷冷淡淡地,“是吗?布塔知道了应该很高兴,可是他今天不在。”
“我会找机会和他相认的,毕竟他是我最好的哥哥,只是时机不到,”萨拉看着他,“但是砚将军,我今天是特地来找您的。”
砚清挑眉,“找我做什么呢?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副指挥而已,你要有事情拜托我的话,那你找错人了。”
“砚将军,我想邀请你合作。”她起身,“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砚清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合作,他眯起眼,“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萨拉于是笑笑,朝他行了个礼,“砚先生,我可以邀请你跟我跳支舞吗?”
砚清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伸手接过,转而虚虚地揽住了她的腰,和她在舞池边沿跳起舞来。
他跳得不快,也没有多刻意,就是随随便便地跳着,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他了,惊异于砚清竟然会和女性一起共舞。
萨拉注意到了,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又稍微贴近了一些砚清,“砚将军,没想到你跳得不错。”
砚清淡淡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们挨得很近,这样的距离让他们的对话内容无法让人听见,而且在共舞时说些悄悄话,其实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萨拉想出来这招隐人耳目,确实很高明。
萨拉轻声道,“您讨厌人类,对吗?”
砚清避重就轻道,“我只是讨厌一切虚伪的人。”
“用不着试探,将军,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萨拉道,“我也很讨厌人类,讨厌他们的狡诈、虚伪和恶毒,您愿意和我一起合作吗?合作一起揭开他们丑恶的面皮,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真面目。”
砚清觉得好笑,突然选择了传音和她对话,“你在人类举办的舞会上和我一起谋反做掉人类,你觉得合适吗?”
“这不是谋反,我只是希望这个弱小的种族回到它该有的位置上。”萨拉妩媚地笑了笑,在旁人眼里,她此刻是含羞带怯的,可是传音的话里却是另外的意思,“砚将军,我来找你也是抱着可以为之去死的决心的,我也不怕什么,就直接告诉你吧,当年我家破人亡,和哥哥走散,都是拜这些人类所赐,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把他们做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包括对兽人族的迫害,还有那些恶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