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扶上床,栾桢立即脱下他的衣物,开始处理伤口。
从某种意义上说,栾桢先是认识他的身体,然后才认识他人的。
男人健壮的身上伤痕遍布,双手有捆绑痕迹,腹部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泡水开始溃烂,脚侧面已经红肿,更严重的是,后颈的缝合线被暴力拆开,伤口已经血rou模糊,他甚至能看到裸露的腺体,极其可怖。
对alpha和omega来说,腺体即生命。
尽管头晕目眩,双手微颤,栾桢一刻也不敢耽搁,跪在地上仔细地给男人清理伤口,目光不经意地碰到他的胯下之物,便躲开了,沾着血迹的白色内裤全然shi透,shi哒哒的紧贴在皮肤上,被包裹着的性器形状清晰可见,像一头沉睡的狮子,令同类嫉妒的粗长尺寸凸显着它的存在感,难以让人移开视线。
栾桢惊讶一瞬,男人不止体格健硕,下面那玩意儿也很大,硬起来恐怕更粗更大。
他又看了一眼,默默地叹一口气:alpha与alpha的差别,比天与地的距离还大。
若是男人参加艳情杂志的面试,一定可以成为封面模特。
上完药后,栾桢这时才有机会喘一口气,他快速洗个澡,在壁炉旁边另铺一套被褥入睡,尽管睡不惯硬地板,可实在太累了,他沉沉入睡。
第二天雨停了,但却下起大雪,栾桢偷偷溜出门买东西,用男人的金币买了两套新被褥、四件外套和一根木拐杖。
这场鹅毛大雪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男人才苏醒。
如往常一样,栾桢捧着晚饭回房间,走到门口发现门缝透出一丝亮光,他迅速打开门,只见男人闭目坐在床沿,听见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的声响,他猛然张开双眼,瞥一眼栾桢,透出凶相。
犹如被毒蛇盯上的眼神让栾桢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紧张的同时,他关上门,兀自镇定道:“你醒了。”
男人盯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面前,沉声说:“你——救了我。”
栾桢将冷雨夜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男人听完后没什么反应,低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栾桢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更没有好奇的想法,把碗递到他面前。
“饭还是暖的,给你吃。”
男人保持沉默,看一眼这碗连rou渣也没有,只有绿油油青菜的饭,皱了皱眉,随即接过碗,他太饿了,哪怕面对毫无食欲的饭菜,还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栾桢坐在壁炉旁全神贯注地翻字典学认字,嘴巴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叫阿强,你叫什么?”
栾桢回头,从口音里觉察出他来自市中心,更早以前「科技城」的饭堂老板提醒他千万不要招惹从市区来的人,那一带全是有钱有势人家,于是胡编乱造一个名字:
“我叫阿真,刘勇真。”
“阿珍……你真的叫这个名字?”
“嗯。”
栾桢被阿强锐利的眼神审视,对方在判断这个名字的真实性。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真真假假亦真亦假以假乱真,不遗余力地彼此猜忌,他从不。没人会在乎陌生人说什么,无所谓真话假话,不好奇阿强的来历与经历,更何况他伤好后肯定就会离开,对栾祯来说,他只在意阿强的钱,只要肯花钱,就是好人。
半晌,阿强收敛眼神,重复念一遍俩人的名字:
“阿强和阿珍......有意思。”
栾桢拿了新外套和裤子给阿强,自己则穿上灰色外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从厚实的围巾里发出来:“阿强,我现在要去「科技城」做兼职,很快回来。”
走到门口,他转身再次叮嘱:“最近士兵加强了这片辖区的巡逻,你腿伤还没好,千万不要下地走动。”
那平淡的语气和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与他干净清澈的脸不相称,与他一双眼睛也不相符。
阿强凝视栾桢的眼睛,继续保持着沉默。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阿强才淡淡地回应一声:“嗯。”
刘勇真这才离开。
吃完饭有些犯困,阿强决定睡一觉,一个翻身扯到伤口,睡梦中被剧烈疼痛惊醒,他撑起来靠在床头缓神,意识逐渐清晰,可以听到浴室的水声。
浴室在床正对面,面积极小,门上挂着一块蓝色遮光布,却只能遮住上半身。
阿强靠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勇真裸露的下半身。
白皙双腿修长笔直,肌rou匀称,水顺着大腿根而下,烫得皮肤发红。视线逆流而上,他面壁而站,屁股半露显出圆润挺翘的tun,冒出的白汽如雾一样聚拢,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两tun间隐秘的缝隙。
是那种会把男人欲望唤醒的无意识的诱惑,诱人得很。
这样想着,阿强睡意全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头脑随之变得清醒起来,一个想法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强烈。
墨黑如漆的房内,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