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觉得有些好笑,只吩咐小二稍晚些再送晚膳,只送到他的房间,便轻轻阖上了门。
远处西厢房屋顶一抹玄色身影悄悄消失了,那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阿隐。
......
“大人,那二人在丹凤街的四夷客栈落脚了,卑职等何时出手合适?”
那钟邳桐在纱帐后轻抚着什么,眼中满是柔情,语气却极度Yin冷,
“让他们先吃顿饱饭吧,待到亥时人定,你们再出手。”
“是,另外......那药娘子身边跟着的男子......”
“那男子不似寻常人,像是个修道的,白日本宫便觉得他厉害得紧。阿隐,你安排人声东击西,将他引开,你亲自去抓崧岚。”
钟邳桐手上一番动作,掖好被子,阿隐得了任务,便退下安排,刚出房门,钟邳桐幽幽的声音从纱帐后面飘出,引得阿隐打了个寒蝉。
“绾绾,姐姐很快就能让你好起来......”
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饭过不去。生气归生气,郁闷归郁闷,饭不能不吃。
日头刚下,夜晚来临,饿了半天的崧岚还是熬不住,撬开司邈的房门,风卷残云般的用了晚膳,又连啃了六个麻辣兔头。
听小二描述,这是益州的特产,别看那兔头摆在那儿不怎么Jing致,但却是益州鼎鼎有名的小吃,再配上一叠清香毛豆,一坛陈年花雕酒,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
然考虑到陈年酒辣喉,不太适合崧岚这样的姑娘,小二便去换上了店里年前存起来的槐花清酒,倒也有一番滋味。
一开始崧岚是极不情愿的,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偏偏兔头摆放的离她最近,香料的气息钩的她心神荡漾,食指大动,试探性的啃了一口,呵。
于是那一盘兔头悉数飞进了她的肚子,辣的她直呼爽哉!
司邈看着她大快朵颐,自己用了些蔬菜,便只顾喝着清酒。
“你怎么一直喝酒,不吃饭啊?你不饿吗?这个清酒,它好喝吗?”
崧岚夺过一个酒盏,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这是她第一次喝酒,槐花酒香气清幽,闻着很舒服。
试探性滋溜滋溜了两口,好像没尝出味道,又滋溜了两下,槐花清酒的香气在嘴里徐徐散开,舒缓了舌尖的辛辣。
“你这个嘴......”
司邈皱眉,盯着她的唇,崧岚嗯了一声,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你这个嘴,是苍蝇嘴吧?原来你是个苍蝇成Jing?”
???
这是人话?这是对崧岚人格的侮辱。
第14章 我喜欢粉色的麻袋,能换一个吗?
崧岚不服,一巴掌挥开Jing致的小酒盏,拿起一边的水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三大碗清酒,虽叫清酒,其中度数倒是十分高,三碗下肚,她便有些摇晃。
两颊通红,眼神有些迷离,崧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指着司邈的鼻子,
“你说谁苍蝇?你再骂?”
眼前的司邈瞧着她的眼神笑意yinyin,还分裂成好几个司邈在乱晃,崧岚使劲儿摇摇脑袋,一把揪住他,
“嘿嘿!你真好看,但是你能不能别晃,我要看吐了。呕——”
这酒劲真大,这么快就醉了?
司邈无奈的摇摇头,将忙着干呕的她送回房中,掖好薄被,手掌轻抚她绯红的脸蛋,滚烫如刚出锅的鸡蛋。
他掌心冰冰凉,极为舒适,崧岚趁机捉住他的手,眯着眼睛,猫儿似的在他手心乱蹭,温度降下来,舒坦。
司邈一愣,掌心传来软嫩温滑的触感,似乎有一股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传上来,电的他酥酥麻麻,一时间心脏都忘了跳动。
蹭了一会儿,成功把冰凉的手心蹭热了,崧岚皱着眉头一扔,便把他的手扔开,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闷头睡了过去。
见她安然入睡,司邈也放下心,指尖微动,啪嗒几声轻响,门窗皆轻轻阖上。
忽然从窗外飘过两道黑影,司邈警觉的抬头,右手凝聚灵力,长冰剑应声而出,在夜里闪着冰寒的凛光。
又是两道黑影,这次是从门外急速飞过。
司邈握着长冰剑,体内术法波动,一个瞬移追了出去,长袖一挥,一道月白色流光迅速围住房间,这是一道结界,可保证外人无法进入。
就在施法的瞬间,阿隐瞅准机会,一个翻身,从透气天窗潜进房间,静悄悄的落在地上。
他也不心急,只躲在暗处仔细听着司邈追出去的声音,渐渐远了,方悄悄接近床榻。
那榻上隆起一坨被褥,阿隐一手拿刀,一手掏出一口硕大的黑色麻袋,刀尖轻轻挑开被子,借着烛光一瞧,那崧岚也瞪着个晶晶发亮大眼瞧他,二人大眼瞪小眼,皆是一愣,空气静默了片刻。
“你谁啊!!!!”
菘岚鲤鱼打挺,紧张之下顾不得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