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缓缓飞下,若流风回雪,尽显脱俗之态,俊朗面容浮起一丝冷笑,落地之时长剑一顿,迸发一圈灵术冲击。身未动,那四人便被击倒在地。
其中一人拍地而起,一身玄色劲装,手中双刀挥转,司邈听见身后动静,长剑绕圈一挥,剑气如利刃一般穿透了那人的躯体。
那偷袭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从腰部分作两截,缓缓坠地。
另外三个暗卫大骇,欲向密林深处遁去,刚转头,便看见司邈修长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身后,长冰剑缓缓抬起。
林中乍起一阵狂风,落叶卷起,树梢摩挲,声音如呜咽一般。
司邈长发乱舞,眸如冰川,衣袂翻飞恍若天人,眉间红痣衬着他的此刻面容像极了地狱修罗,冷酷却又风华绝代。
“说,谁派你们来的。”
薄唇轻启,给那几名暗卫下最后通碟。
那领头的暗卫感觉身边的黑暗愈来愈近,深知兄弟三人加起来都无法抗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猛地将手中长刀插地,一脸悲壮,
“哼!我们拖的时间足够长,钟大人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兄弟三人任务达成,今日便以身殉职!”
说完,牙齿猛地一用力,三人竟毒发身亡。
司邈眼睛微眯,这三人倒是死不足惜,只是那临终之言中,提及那钟邳桐想得到的东西,难道是菘岚?
心道不妙,忙捏了个诀消失在夜色中。
火速回到客栈,结界还在,但房内一片狼藉,门窗上贴了几张镇妖符,菘岚已然不知去向。
抬手幻化一枝木犀花,阖眼感应分离出去的Jing魄,菘岚被符咒封印,自是感应无果。
正欲再试一次,店小二出现在身后,看到房内杂乱不堪,花瓶酒盏一应破碎,大吃一惊。
这!这这这!!要是老板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啊!
一把扯住司邈,准备质问一番,司邈心里焦急,手中长冰剑蓦地架在小二脖子上,
“你们益州郡守的府邸在何处?”
小二吓得不轻,原本想质问的话堵在嗓子眼儿不敢说出来,长冰剑的剑气刮在他的脖子上,隐隐的刮出了几道伤口,一阵刺痛。
颤抖着手指了个方向,声音也磕磕巴巴,
“在……在在……出门向东……东南走,郡守的府邸就在长乐街尽头的位置……”
“多谢,损坏的东西你统计一下,回头会有人来照价赔偿。”
司邈收起长冰剑,转身腾跃而去,只身前往郡守府邸。
……
菘岚幽幽转醒,她身处一间四四方方的暗室,暗室中间摆了一张冰床,床上躺着一名形销骨立的女子。
然自己的双手双脚被锁链牢牢捆住,上面贴满了符咒,体内的灵力又被封印,只能用力一扯,那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在暗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动静有点大,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人一身暗紫色朝服,可不就是那不怀好意的钟邳桐。
“药娘子,别来无恙啊?”
第15章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昏暗烛光下,钟邳桐眉眼含笑,语气亲切,一派热情好客、人畜无害的模样。
“药娘子白日不肯赏脸,本宫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请你来了,还望药娘子不要怪罪本宫呀。”
菘岚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嘁,你倒会说话,这黄符铁链就是你所谓的待客之道?真是野猪头做贡物——虚情假意。”
钟邳桐好似听到了什么新鲜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如银铃,在暗室里回荡,瘆人的紧。
“也不要怪我,其实都怪你自己,如果你不是板蓝根妖,我们也是可以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的。”
“只可惜你是,你的宝贝Jing血刚好可以助本宫的妹妹生骨活rou,所以……”
钟邳桐蹲下身,狠狠的捏住菘岚Jing致圆润的下巴,迫她抬头盯着自己,如情人呢喃般在她耳边低语。
“所以你派人一路跟踪我们,引开司邈将我捉来?你可知司邈他修为了得,能不能困住他先按下不谈。我虽为妖,却也一直立善修德,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哼……天谴本宫早就见识过了,它夺走了本宫的一生挚爱,本宫早就是有罪之身,还怕什么!”
像是被戳中了软肋,那郡守忽拔高了声音,面露凶光。
“让我猜猜,郡守大人为什么会是有罪之身。我虽在山中修炼,却也有所耳闻,当朝并无女子为官,郡守算是高职,钟大人身为女子,能入朝为高官,且眉间时而有黑色妖气显现,定是与什么人或者恶妖结了契约……”
“至于天谴……”
“住口!”
钟邳桐眼睛猛地瞪大,被菘岚点出心底隐秘,有些气急败坏,抬手一巴掌挥在菘岚的左颊。
手劲十分大,菘岚的脸颊与牙齿猛地碰撞,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