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剧烈的声音在林洛言耳边炸开了锅。
江祁白连开两枪,将林洛言墙壁旁边的对讲机给生生打烂。
房间里面的隔音很好,但并不代表里面的人就可以好过。至少三分钟内,林洛言都感觉到自己的左耳一直处于耳鸣状态,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此刻,林洛言才发现,大脑的本能还是害怕死亡,放松下来后,连全身都是酸痛无力,可想而知刚才的身体是紧绷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江祁白垂下手臂,慢慢地走近靠墙的林洛言,将Yin影覆盖其上,将面前之人包围其中。
林洛言在江祁白靠近之时就明显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血腥味,摸黑打开灯,果不其然,眼前之人的整只手臂都在流着血,顺着手上的枪,血滴落在地上,的确骇人至极。
江祁白的整张脸都几近血色全无,满是泪痕。
他身上的煞气很重,那双曾经灵光波动装满算计和戏谑的眸子也暗淡无光,被血丝和泪渍给覆盖,Yin戾异常。
而最令林洛言觉得异样的,是江祁白无时无刻都犹如抽筋一般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个Jing神病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是常人遇到这一幕,恐怕都会被眼前这个如同疯癫的人给吓坏。
可对早就没了求生欲的林洛言来讲,倒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解脱。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马叔正在到处找…”
“哥哥,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江祁白直接打断。
这种话林洛言曾经听过很多遍。
那时候的江祁白总会在家里等他,每每他回来,都要朝自己以这种撒娇一般的语气念叨,他也总是会宠着。
可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曾经脱口而出哄人的话语却怎么也讲不出口,原因无他,只是那里面暧昧的情话早就失去了滋味。
林洛言只能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面。”
江祁白这才点点头,让开一条道路,抽着身子地坐在一边的餐桌上,有了片刻像正常人一样的宁静。
而在厨房下着面的林洛言,也趁江祁白没注意之下,将位置发给了马叔,希冀对面能快点将江祁白给带走去接受治疗才好。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被林洛言端了上来,放在江祁白的面前,他自己则靠墙站在一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为什么不坐对面?”江祁白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暴露出了他音调里的高低起伏不正常。
可林洛言该怎么说?
怕你再次发疯将筷子扔到我头上,还是怕你一个不如意,直接把碗砸我身上?
林洛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三两步走到门口玄关处,头也没回地对江祁白道,“我下去买包烟,抽完就上来,你自己先吃。”
谁想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挑动了江祁白的哪根神经,惹得他暴走直接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林洛言,“你又想逃?!你这次又想逃到哪里去?!!”
什么叫又?
林洛言这才反应过来,曾经他和江祁白第一次做爱后,他也是借故买烟去了韶华堂开房,却没想到江祁白到现在都对此有Yin影。
“林洛言,我他妈告诉你!你别想逃,我变成这样都拜你所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江祁白犹如失心疯一般对他大吼大叫。
看着江祁白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恶毒得要将他给活活捅穿,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一般,令林洛言觉得可笑至极。
他转过头来,试着和这个疯子讲道理,“江祁白,当初是你让我滚的,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此时的江祁白好似被激得越来越失常,突然反讥道,“林洛言,你不会真的以为老子离不开你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江祁白,现在是你在死缠烂打。”
江祁白突如其来的疯癫将林洛言狠狠地掐住脖颈顶在墙头,那十足的力道足够让林洛言说不出话来。
“笑死,老子离不开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江祁白边骂边红着眼眶,泪水自他那腥红的眼底流淌,“你不过是个贱货,是个被我Cao的玩意儿,还真当你自己有多金贵啊…”
还未到林洛言反驳,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的声响,即使外面的马叔有着白卡,但在里面的林洛言反锁之下,外面同样还是进不来。
“开门,江少!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只能撞了!”马叔在外面急切道。
已经杀红了眼的江祁白明显恶意更甚,他低声怒骂了一句“滚”,就随手将手里的林洛言甩开,险些摔倒。
门锁被揭开的瞬间,外面的一众保镖便冲了进来,虽不敢靠近手拿着枪杀人如麻的江祁白,却还是为难地将他包围住。
江祁白抽搐的身体已经越发神经质,他也知道自己的Jing神状况要是再不保守治疗就危险了,他只好临走之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