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头!鬼啊!”董氏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厨房。
这个点大伙儿倒是都没睡,率先出来看的还是董大富,只是他小心翼翼,只是推开了窗户,探出了个脑袋。
而被水桶里那个脑袋吓得半死的董氏一从厨房跑出来,居然一扇窗子里伸着一个脑袋,这外面黑灯瞎火的,她太恐惧了也没意识到那是从董大富的房间探出来的,又尖叫着往何兰儿房里跑去。
董大富觉得莫名其妙,低骂一声:“真是个不省心的臭娘们!”
他披上衣衫往外走,想一探究竟,走出来后看到董氏正拽着站在门口的何兰儿不撒手,“你去厨房看看,有个人头在桶里!”
董大富闻言直接调头去了厨房,将每个水桶都看了一遍,只有一个水桶里有几条鱼,哪里来的人头?
“傻婆娘你发的什么疯?哪里来的人头?!大晚上的你真是让人不安生!”董大富呵斥。
何兰儿乐得看到董氏被教训,她忍不住,附和一句:“是啊娘,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你放屁!”董氏死死将何兰儿拽到了厨房,想带他们去看看那桶里的人头,可再一瞧,只有鱼儿在窜动,哪里来的人头?
“这……”她分明看到一个枯瘦的脑袋在水桶里望着她啊!
董大富打着哈欠没好气道:“好了,回去睡觉睡觉,明早还要起来干活呢。”
毕竟昨晚董氏就眼花了一次,而今日她说水桶里有人头,可大家亲眼看了,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让大伙儿都确信董氏真的是老眼昏花。
各自都散去了,董氏一个人也不敢呆,赶紧跟着董大富的脚步回了房间。
战战兢兢地躺下了,董氏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那个枯瘦的人头,便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人头上两个空洞洞黑漆漆的眼窝……
董氏猛地睁开眼睛,像只泥鳅一样地滑下床点上了灯。
“你干什么?”董大富扭头问。
“我太害怕了,一闭上眼睛便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根本就没法睡。”
董大富本来嫌她浪费油灯,可看到董氏吓得脸色煞白,就没再说什么。
董氏在恍惚和恐惧中,好不容易晃倒大半夜了才睡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边有响动,她悠然睁眼,问:“谁?”
油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董氏听到风吹草动就害怕。
“还能是谁!我去上茅房!”
听到是董大富,董氏神经松懈下来,喘着气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隔了一会儿,身边又有响动,旁边的被子被掀开,有人躺了下来。
董氏以为是董大富,又实在是困得厉害,故没睁眼,只是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了董大富的身上。
可就在胳膊触及董大富身体时,董氏明显的打了个激灵,因着胳膊下面的身体就跟冰块一样,那冷意明显不正常。
董氏忽地一下坐起来,猛地掀开被子,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瞧见一人一身黑袍地躺在自己的边上,见自己发现了对方,那黑影人还露出森白的牙齿,发出了瘆人的惨笑声。
“啊啊啊——”董氏吓得滚下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朝房门口爬去。
“救命啊,有鬼啊!”
“快来人啊!”
身后阴森森的笑声还在继续,而且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董氏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到一阵咒骂:“你这个老眼昏花的蠢婆娘又看到了什么?老子在茅房里就听到你的叫声了!怎么老子拉个屎你都不让老子清净点?”
“……老老……老董,有鬼,有鬼躺在床上!”董氏上气不接下气,更是面无人色。
董大富骂骂咧咧地点燃灯,只见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哪里来的鬼?
董大富再一转头,瞧见董氏的裆处有一摊刺鼻的黄水,他厌恶地皱眉,“你个呆婆娘自己吓自己,竟然吓得自己尿了裤子!”
董氏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想说话,可嘴巴却抖着发不出声,颤抖之间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而房子外,一黑袍人快速走到小路边的一颗大树下,道:“办妥了,那女的吓得都尿裤子了,这会儿又晕了。”
月光下,只见大树下站着的人正是江子骞,而黑袍之人竟是下午出现在小溪边上的老汉。
这时,另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又道:“我这边也办妥了,保证他们今晚都不会安生。”
说话这人居然是下午在小溪边钓鱼的春林。
江子骞满意地点头,掏出一包银子给老汉,说:“明日我便不来了,你们继续,到时候去找我便是。”
两人点头,拿着钱袋走了。
江子骞上马奔驰而去。
他这几日,每晚都要来吓唬吓唬董氏,然后再回平城偷摸进何穗的房间,再然后将人点了睡穴之后折腾一番。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亮出身份,让衙门的人直接去把董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