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面前自然要少说话,言多必失嘛。”
曹展宣觉得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便看向台上,不再理他。台上的郭演被江漪如虹气势压得透不过气,奋力挡开江漪的长剑之后,他双足发力旋身飞起,扣动机关招出子扇,子母三扇上下翻飞,向江漪招呼过去。江漪唇角一勾,心说我等你这一招呢。江漪长剑漫卷,搅起一阵旋风。子扇力薄,遇风转了方向,母扇则被长剑砍中,击落在地。眼看郭演已成败势,不料那子扇兜了个圈子又迂了回来。江漪背对着扇子躲闪不及,被生生削去肩头一块皮rou,顷刻间血流如注。卢清晓目不斜视的盯着台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心里面暗自在拆招。忽见江漪负了伤,脑袋里想的全是这母子三扇还真是不好解,若换做自己不知当如何抵御。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上,没发觉身旁的绫影神情有些古怪。
绫影见鲜血自剑客肩头涌出,眨眼间血渍就浸透了那人后心,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从额间冒出,沿着鬓角流下,腿上也有些打软。绫影赶忙别过头去,双拳紧握,咬紧牙关,死死撑着。怔了半晌,他才稳住心神,没脑袋一蒙,一屁股坐到地上。
江漪身上挂了彩,手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他斩落了郭演的扇子,俯身冲到郭演身前,斜剑上挑。郭演赤手空拳自然不敢接招,只得慌忙跳开,脚下生风,去捡扇子。江漪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飞身过去,一脚把郭演踹翻在地。然后长剑一指,抵在郭演咽喉处,笑道:“润通老弟,还不认输?”
郭演躺在地上,吞了口口水,扯着嘴角道:“赤峡双璧,名不虚传。郭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金锣鸣响之后,江漪收剑伸手把郭演拉了起来。
秋堂主捋捋胡子,大步走到台中央,朗声道:“胜者,赤峡江漪。”
赤峡堂里欢声一片,弟兄们争相冲上台去,把江漪举了起来。
绫影见比试结束了,头也不抬,拔腿就跑。他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冲出演武场,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树丛一阵狂吐。卢清晓回过神儿来,就看见了绫影仓皇而逃的背影,他赶忙跟上去,等追到绫影,发现他面色苍白的扶着棵大树,喘着粗气。
卢清晓跑上前去扶起绫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喘不上气了?”绫影捂着嘴艰难的说:“没有…我就是,有点晕血。”
卢清晓从没听说过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有这毛病,但他看绫影那样子又不像装的,不敢揶揄他,只得拍拍他的背,陪他缓了片刻,然后搀着他往客房走去。一边走,南山旋剑一边琢磨:又是气短,又是晕血,你这身上还有多少毛病啊。绫影本来也没这事,只是幼学之年,在焦尸满地,黑血成河的地狱里走过一遭之后,才添了这么个新患。好在卢清晓也没多问,他就由清晓这么拖着,回去休息了。
演武场上四堂弟子欢作一团,呼声震天,吵闹着把江漪,曹展宣和郭演都扔了起来。星若欢脱的跑到司马贤身边,莞尔道:“这比来比去,到底还是让江老二赢了啊。”
“险胜而已。”司马堂主依然板着个脸孔。
秋瑞和冯越泽也阔步走了过来,秋道长拂尘一甩,道:“来年伊始,水色得加个规矩。凡是偷jian耍滑之辈,一概丢到炉子去炼丹。”
星若听言,不觉噗嗤一笑。看着虹门弟子们的武艺日渐Jing湛,冯老爷子自是喜笑颜开,顺手提起了自己的葫芦。结果看见葫芦上被扎出的洞,白潋堂主撇撇嘴,怒哼一声。
大家闹腾一阵,魏熙突然跑了过来,跟星若问道:“堂主,虽说中间有些波折,总算好不容易比完了,咱晚上要不要庆祝庆祝啊?”
星若一个孩童脾气,听说有热闹当然赞不绝口,笑道:“好啊!不过这些日子大家都挺辛苦,既然要庆祝,干脆摆个庆功宴吧! ”说完他转向司马贤道:“大哥你说呢?”
司马贤想了想,从上个月白潋堂莫名有人中毒开始,门内就怪事不断,觉得摆个庆功宴冲冲喜也不错,他略微点头,向冯越泽和秋瑞丢了个询问的目光。秋道长想着水色这一堂弟子虽然欠收拾,不过好在还有个郭润通挽回点颜面,这庆功宴嘛,吃就吃呗。冯老爷子则表示只要有酒,来者不拒。
星若见大家都答应了,就把曹展宣也喊了过来,让他和魏熙两人一起安排安排,准备酉时开宴。庆功之宴敲定之后,各堂堂主都把自己的弟子领了回去。星若前脚刚进了蓝涧堂,转身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静心斋。
赤峡堂里堂众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比武场上Jing妙的招式。江涟把弟弟叫进屋舍,给他包扎伤口。司马堂主下了令让弟子们申时之前将堂内桌椅布好,莫要耽误了晚宴之后,就回了静心斋。他卸下裂炎剑挂在墙上,然后坐到蒲团上凝神静思,不外乎就是星若、绫影和曹展宣,还有上个月白潋堂那一档子事儿。
司马贤一个武人心思不爱在这些弯弯绕绕上费脑筋,可绫影那几句话又似巨石压在心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利剑,胸中泛起一阵心乏,暗想我司马家的裂炎剑法也算名动江湖,难不成连个裁缝还不如嘛。心烦意乱之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