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皇兄他就将自己当成亲弟弟,接入了晋王府,他也是看着林戟长大的……可惜,那个侄儿竟然因为一次赛马,丢了性命,当时自己本应陪在大嫂嫂身边,缓慰她们的痛苦,可皇兄却执意将自己送去了齐州的书院,说这是他让父皇刮目相看的大好机会……每每想到这,林普民便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大皇兄。
可眼下大皇兄又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大皇嫂看上去也是即将临产,他实在是不想对大皇兄正面对质……
“王爷!”梅外的声音将林普民的思绪拉回,“王爷,城门已经封锁住,另外的两路王爷也被暗桩绑了,可……晋王殿下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林普民眉毛渐渐凝了起来,“恐是他看出了端倪……这样,一会若是他来了,就不要拦着他了,放他进来,只允许他一人进来。”
“是!”
“对了,将他们都接进来吧,一会将宁大人接到这。”
“是!”
等宁致远赶至大殿时,殿上已经为他备好了笔墨和玉锦圣旨,就等他落笔。
见他来了,林普民立马从檀木椅上起身,“阿远……”
宁致远凝着眉,“现在就写吗?”
“嗯,他已经同意了。”
“不用等把晋王也控制住再拟诏吗?”宁致远担心到。
“……无事,我已有打算,你就放心吧!”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宁致远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拿起了案上的狼毫御笔,第一次觉得一支笔可以有那么重……
一盏茶过后,一篇洋洋洒洒的禅让诏书就送到了林普民的手上,他看了好久,神采激昂,嘴唇微动,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宁致远却一扬手打断了他,“林泽宸呢?还有那些宫中侍卫都控制住了没有?”
“放心,先皇后正在后面待产,皇兄在陪着她,其他所有人都已经统统拉到殿外了……”林普民拿起那沉重的玉玺,重重地扣在了诏书上,“现在已经是午夜了,等明日天亮,便将此书公之于众。”
“万一在此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呢?变数……”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走出殿外,只见满地的宫人都在看着后面的天空。
二人一转身,只见明德殿后一片火红,盈满了夜空。
走水了!
“该死!”林普民怒斥一声,便跑向了后殿。
只见到几个婆子焦急地站在外面,看着着火的大殿。
林普民揪住了一个婆子的衣领,问道:“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皇上皇后呢!”
“王爷恕罪,这真不关我等的事啊!刚刚皇后已经顺利生产了,她就说想吃点东西补补气力,我们也忙活了大半夜,就去小厨房给皇后找点点心,谁知一回来这屋子就起了这么大的火!”
林普民怒地一甩手,将那婆子摔在了地上,“废物,怎么会烧了这么大你们才发现!”
“梅外!”
林普民大声叫到,一回头只见梅外已经带了一队兵士打来了水,他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我问你,这里面就只有皇上和皇后吗?”
“不,还有晋王妃,而且……晋王殿下也来过。”另一个婆子尖声说到,似乎是想邀功。
“什么!”林普民大惊,“快!再抽些人过来救火!快点!”
望着这漫天大火,林普民的心是乱的,这火怎么就突然起来了?而且为什么晋王进宫了他却没收到消息?为什么晋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他去了哪里?难道是从皇兄那得到了什么信物?
他越想心越燥,肩膀上却忽然一重,一回头竟然是晋王。
!!!
“大……大皇兄……”他愣了一会,随即急忙辩解,“这火……不是……不是我。”
晋王已接近四十,面庞铜黄,一字胡衬得他更加沉稳刚健,他一身常服,并未着戎装,看样子并不是来救驾的。
他眸子布满了血丝,愤怒都要跃出眼眶去撕裂眼中的这个人,“五弟,这就是你说的报答吗?!”
林普民不怕任何人,除了眼前这个皇兄,他说不出半个字,这场火着实蹊跷,说不是他放的鬼才会信。
“亏阿谷死前还那么信任你!你知道吗?她刚刚也在里面生产!”
“什么!”林普民确实不知道,他以为这里面只有皇后在临盆,明明大皇嫂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样啊,可是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已经从下午到了午夜,他没有问过那里面的状况,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拉着我的手说你不是无药可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说既然皇上愿意禅让,就让我好好辅助你!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那人说尽好话时,那人已在外面点好了火!”
“不是!皇兄,真的不是我!你想想,我既然是想借禅让即位,自然不可能杀了他们啊!更何况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告诉了世人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兄,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