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恩抚着她的头:“嗯,我知道了。”自己得先找到他父王现在在何处,想办法当面问问他。天教的事情也不要放下,可得好生查查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知道?你知道什么?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别之后又听了旁人瞎胡说,然后冷冰冰的来吓我。”
江承恩道:“不会的。我现在的事,还不方便与你说。接下来,我可能会忙一阵子。你乖乖地安心写话本,印话本和卖话本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写就是。等阿望的话本大卖,攒好的嫁装,我手头上的事也应该处理好了。到时候,你就乖乖地等我来娶你吧。”
江承恩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敢说:若是“君上”真是我父王,我处理不好这些事,不知你愿不愿与我流浪天涯。
听到江承恩的这些话,看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梅香咏明白了今晚他的丑样并不是因她而起。
她猜测是因为他家族里出了什么事。
她看得出他是一个不争不抢之人,但他却过于优秀,难免会有人将他当作假想敌,要针对他。
梅香咏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完全不知自己该怎么帮他。
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若与他说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反而让他分心,给他添烦添乱。
她想了想,决定这件事还是先缓一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这个男人,不论他是家有钱庄的公子,还是无名无姓的画手,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而且,她还小有钱财,能保证他们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很富足。
梅香咏道:“我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你只要记得不论我是谁,不论你是谁,我都愿与你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的身份无关。
“还有你得记住,万事小心,性命最重要。算没有你家的钱庄,就算我们身无分文,只要我们在一起,也是能过得很好的。
“你打算怎样做,我不会参言,也不愿影响你的决定。你要与他们斗一斗,我愿与你一起,我手头还有些银子可以给你。你若是不愿参合那些事,我们去温泉庄子也好,去别处也好,你画画,我写话本,以后再生几个小孩子……”
梅香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承恩用唇堵住了。
江承恩热烈地亲吻着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觉得自己在今晚受到的所有伤害,都被她的碎碎念给抚平了。
他不再害怕将要面对的一切,因为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有她。
梅香咏从马车上下来时,小嘴是肿肿麻麻的,脑袋是昏昏乎乎的。
刚刚在马车里,那个男人太热情了,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本来想要占便宜的她,反而像是送到对方口中的食物,差一点就被吃个Jing光。
晚上躺在床上时,梅香咏觉得她看过的话本没有骗她。这男人看似坚强,但其实也是挺脆弱的,有时候就因为一句话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只可惜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些,本来应该趁着对方感动,好生占点便宜的,却反而被对方按着亲了许久。
不过没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总有机会占上风的。
回到风逸居后,江承恩立即将在自己生意基础上建起来的暗桩全部调动了起来。
他没想到让这些暗桩全面启动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找他父王的现在何处。
虽然他的阿望的话让他安心了不少,但他的担忧仍然是存在的,有增无减。
他回想与他父王不多的相处时间,特别是仅仅只有他二人的时候,他的父王似乎与在他人面前有些不一样。
这几年他父王偶尔回皇城时,眼神中也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之前,他以为是在外游历之后的变化,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谋事后的暗藏野心。
但不管是常和光的话,还是他的猜测,都不能够证明什么,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他父王,请他回来,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造反。
如果没有,就趁他回来的时候,将自己的婚事给办了。他要给阿望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但如果有,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无法知道。
江承恩在寻找他父王的过程中,并没有消极等待,而是顺着之前查到的那些妖道线索摸了下去,这一来,还真找着几个像常和光一样的假道士。
通过几翻审问,从这些人口中也得了些消息。他们所说的情况,与常和光说的大致相同,却还不如常和光了解得多。毕竟这些人还没经过围剿那一场大戏。
不过,这些人的话却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当初剿灭天教的行动并不成功,反而是让天教隐藏更深,让他们安排在朝廷里的人有机会向上爬。
江承恩为此专门去了趟后宫,将查到的情况告诉给了大侄子。
看着听完情况后很淡定的大侄子,江承恩试着问:“陛下你早就知道了?”
皇帝淡淡地说:“猜到一些。当年天教剿灭得太快太干净了,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