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植初虽不知道他有何意,但也在心里揣摩了七八分,面上却是一点不现,只默默摇了摇头:没有。”
“辛苦你们了,不知道这个纪录片还要录多长时间?”
郁植初扬起脸来:“大概还需要一到两期。”
史冬林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目光锐利地紧盯着郁植初看了一会儿,又眯起眼睛,放松了嘴角:“我倒还有些担心那群小子给你添麻烦,个个都年纪小,不懂事,又没接触过职场女性,这有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犯浑。”
这一番开场的话说的好Jing明啊。郁植初心想,然而,她的态度仍不明朗,扭了扭脖子敷衍了一声:“工作方面还是挺配合我的。”
“那就行。”那话扔出去就像一个回旋镖,见识到郁植初的不痛不痒后,史冬林也不知不觉谨慎地说:“蒲焰腾那小子没烦你吧。”
郁植初稍许露出惊讶的目光:“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史冬林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改变了刚才直板板的身姿,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我是听说,他对你,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孩子还小,容易冲动,要是有什么地方冒犯冲突了你,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这都是当家长的没管教好。”他的语气略带调侃,但眼神却十分认真。
“这个吗……倒也没事。”郁植初的视线在空中徘徊。
“你是什么想法呢?”史冬林问。
郁植初猜想着他的真实心情,说道:“不如换个问法吧,您希望我是什么想法?”
“你很聪明,也很直白。”史冬林露出沉思的表情说道:“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知道感情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是很主观的东西。”
郁植初双臂抱胸,慢慢地点了点头,并不回话。
在史冬林眼里,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他只好接着讲:“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我本不该多做过问,但蒲焰腾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的职业特殊,我希望他找一个背后能让他安心的女人,而不是整天为了对方提心吊胆,你可以认为我自私,但我必须要为他着想,为这个国家着想。”
“我在这个位置也有些年头了,迎来送往也算阅人无数,知道你是能干点事的人。你事业顺利,也一直在谋划挣钱方面的事,同时又在文学创作及研究方向走,加上你青春美貌、坚强朴实,又是一个实力、胆量并存的人,你自有你的天下,将来会有很多的人崇拜你,在这种背景前提下,你属于新闻事业,属于热爱你文字的读者,你不会安然地待在他背后。而蒲焰腾,是国家的,这一点,不光他要明白,你也得明白。我不希望你成为压倒他一切的中心,他年少,除了战场生死没经历过人世太多的大风大浪,他的人生注定得围绕着国家这个重心展开,但只要你们之间还存在着感情的关系,那这个问题就没有意义,现在这个阶段,不管对你还是对他,都是能形成气候的非常时期。他必须肩负起军人的责任,我希望他能有大出息,大作为,而启动这条路,仅仅靠意识形态的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郁植初皱了皱眉头:“我理解,但您似乎漏掉了一件事,我并没有接受他。”
“心情和感受是能浮动的,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史冬林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执着,但无论如何今天都得让郁植初接受他的意思:“我了解那孩子,他骨子里有血性、轴劲儿,一旦把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划分为他自己的,拼尽全力也要弄到手。我这样或许有些泼你态度的冷水,但确实是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最拿捏不准,所以我希望你尽快录完纪录片,并且以后尽可能的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对你的任何表示,希望你都能如常拒绝。”
郁植初扯了扯嘴角,她知道面部肌rou有些僵硬。“那您应该给蒲焰腾多做思想工作才是,毕竟源头是他弄起来的,你如果只让我一昧拒绝,而不让他放弃,那又有什么用呢?”
“自然,他那边我一定会做思想工作,但我首先得确定你的想法,你是当事人,而不是可有可无的旁观者,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思,但我只想要一个结果,那就是你永远不会和他在一起。” 这个时候史冬林是绝不会中途退场的,即使哪怕明知道她的态度,但还是想进一步准确无误的证实。
史冬林把话说得平淡,但郁植初一听罢却立刻开始全身发冷,似乎浑身的毛孔都要被冰封住,再散不出源源暖意。她突然感到自己有些紧张,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答不出话,只好沉默。
寂静在无形中拉长了时间的维度,史冬林开始略显焦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郁植初,像要窥探她的内心。她一开始就没做任何回答,似乎并不想回答,她这种人,永不会有词不达意的时刻,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她不想违心回答,便使出一种令人无法参透的法门——保持沉默。
这样整体局势看上去倒像反转,开口时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不说话时主动权仍掌握在她手里。
因为爱兵心切,而不得不运筹帷幄,史冬林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用最直接的方式让郁植初了解他的意思,让双方达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