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辞,生命及生至死,大多数都在时间的洪波里不足挂齿,早晚要被时间冲蚀掉的东西,我迎接它干什么?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幸福的,一种是不幸福的,幸福的人只需要学会如何保持在同一平行线,而我就得学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与生活好斗的恶士。”
真挫败。蒲焰腾心想。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做了充分估计,他自信有办法,能够控制局面,可现在感觉还是依旧不受自己掌控。尽管他心绪不佳,但他还是告诫自己,冷静,沉着,把被动转化为机会,最后一刻才能见分晓。
他整理好思绪,摇了摇头,有理有据地反驳:“能韬养幸福的人也不是生来就会的非此即彼,是因为他们一开始选择伸出双手接住了。人生有多少交错?又有多少无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年你是真的爱他爱到无法失去,还是强迫自己爱他?我不否认你们之间的感情,但事隔多年,其实说不准这一切都只是你为了逃避自己的生活,为了让自己只想着工作而拿出来抵挡的借口,你这是把他想象成你人生中唯一的白马王子,去喜欢一个你永远也摸不到够不着的人,这简直再容易不过了,因为你完全不需要为此而冒任何风险。”
“可我多么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其实也没有多好,我杀过很多人,手上沾了很多血,我还背着我兄弟的一条命,除了会打仗,我基本身无长物,思想也不成熟,有时候接近幼稚,我这种看得见假象光明不会比你这种看得见黑暗要美好。”
他的用词谨慎而周全,但到最后,他控制不住了,不敢再看她,声音不仅小的像只猫,还哑:“可是植初——我舍不得,舍不得扔掉能够光明正大喜欢你的机会,舍不得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那天你挡在我身前,我太害怕了……”
郁植初一颗心都要被揪烂了,这个能征服人心的男孩,就以那样绝对又无声的姿态,早已侵占了她的生活,无论何时想起,又缱绻又心酸。让她该怎么回答才好?
“蒲焰腾——我从来都不会好好的去经营一段关系,所以人生走到这里,也没剩几个人……”她无措地回。
“没关系,我擅长啊,你只需要张开双手,接纳我就好。我们都有能力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一个人就能跟世界建立起关系,能通过自己的劳动丰衣足食,我不是一个匮乏的人,我也不是一个焦虑的人,我没有拿你当资源和工具,我可以给你最干净的爱情内核以及延续的能力,不会我也可以学。”
他的声音越发清浅,带着一□□哄,那语气的宠溺和一副“在一起后全凭你做主”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诱惑人。
郁植初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在冲撞,似乎全部要破茧而出。
她眨了一下眼,不知道是高兴抑或是别的什么情绪,眼里眨起水雾,他的身影就在这片朦胧的水雾里渐渐模糊。
人和人之间从来都不是等同,蒲焰腾这辈子没对任何人这么示弱过,在他心里,他可以一言不发的吞下所有的苦,可面对郁植初,他总是忍不住,想把自己在她那得来的委屈全部放大给她看,他坚信那个因为失去了兄弟而煞费苦心安慰她的郁植初,不会真的扔下他不管,可她不承认,他只能逼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非要证明她心里在乎他,哪怕只有些许,才肯罢休。
许久,他抹了一下眼睛,也不看她,转过身抬起头面对着身前的十字架,虔诚的开口:“四方众神,我在此请求你们一定要庇护植初,让她这一世平安,喜乐。如果你们很忙,那就请给我一张能够去往她心里的入场券。”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郁植初清楚的感觉心里嘣一下,落了离。
四周很静,时间很长,窗口照进来的夕阳一刻一刻地沉下去了,那块红光在墙壁上拉长了,拉歪了,两人的身影被拉在地上慢慢的不成形。
时间长到蒲焰腾似乎又觉得自己说的仍旧是一堆无用的废话,终是不忍心逼她太紧时,郁植初的声音轻微地,仿佛幻觉般从身后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也喜欢你。”
第 35 章
郁植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教堂里极具穿透力。随后,她忍不住一瞬间痛哭失声。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哭,仿佛有种身在地狱被人猛地拉回人间重见光亮的感觉。
脑海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叫嚣,像他一样,抛下一切顾念,让所有的想法都变得简单而统一。
蒲焰腾笑起来,转过身轻轻地擦了擦她的脸,然后稍一用力便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植初,我听到了。在我这里无论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保持后悔,唯独这句话不可以,我不会给你收回的权利。”
听似平常实则小心翼翼地声音,仿佛生怕她反水一般。
郁植初被他的心跳、他的温度和气息紧紧地围绕着,一种战栗和踏实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她仍旧止不住地呜咽。
蒲焰腾手掌落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在她耳边认真的说:“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知道承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几分飘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