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又把目光转向她:“那倒没有,就是疟疾。”
蒙桑惊恐地睁大瞳孔:“疟疟疟疾?!”
余幸连忙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放心啊,不会死,还在潜伏期,也不会感染你,只要你不吸她的血。”说完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话说她得了疟疾,你……”
“可是我都挺好,没发烧,也不觉得冷。”
“以防万一,你还是抽个血检查一下吧,我一会儿给你开个单子,然后你去缴费,再去抽血。”
“谢谢医生。”蒙桑又问:“只有我一个人抽吗?小班长不用吗?他也近距离接触过。”
余幸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陡然语出惊死人:“疟疾不会通过性·生活传播。”
郁植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狠狠瞪着余幸。
蒙桑尴尬的笑了笑,斟酌了下,只好转移话题:“正好你们都在这,我给你们三个人录个视频吧,你们是不同的职业,又代表了各自背后不同的责任。我每天都是拍战争专访,也的确应该给你们三个单独弄一个纪录片,不如叫《青春的战场》,怎么样?标题是不是看着就打眼?”
余幸抬眸,微一审度:“有劳务费吗?没有我不拍!”
蒙桑一边摆弄郁植初的相机一边指了指她:“找我们社长,让她付给你。”
“只有我觉得这标题名字特俗?”郁植初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还有,我自己穷的口袋比脸还干净。”
余幸朝蒲焰腾扬了扬下巴:“家属有,家属出。”
郁植初驳回:“家属也没钱。”
余幸夸张的摊了摊手,嘲笑蒲焰腾:“哟,还没上户呢,钱包就归她管了?蒲焰腾你可真没地位。”
蒲焰腾毫不谦虚的承认:“我哪有地位,敬她如敬党。”
蒙桑调试好相机:“来,看这边,老规矩,每人先做个自我介绍。”
除了工作以外,郁植初并不习惯私底下面对镜头,她擅长拍别人,但不自在别人拍自己,绞尽脑汁也只干巴巴的想出一句:“我叫郁植初,我的青春维护在正义一线……”
家属照搬她的:“我叫蒲焰腾,我的青春维护在和平一线。”
“啧,都仨字儿啊,那……”余幸转了转眼珠子,“我叫余幸福,我的青春在维护生命一线。”
郁植初笑喷:“你可真土!”
余幸一副“姐太高级而你太LOW“的表情:“哪儿土?余下的都是幸福,多好,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愿望。”
郁植初笑得岔了气,窝在床上缩成一团。她从来没笑的这么夸张这么开心过,脸僵得停不下来。余幸板着脸假装弄她,两个人嘻嘻闹闹戳成了一团。
蒲焰腾始终站在一旁看着,笑声渐亮渐浓,仿佛有串风铃落在了他的心里,响起叮叮当当的乐曲,他不由得也弯了弯唇角。
蒙桑举着相机莫名眼眶有些shi润,脱俗的感情总能带着迷人的情调,在从潦倒的生命中榨出了唯命唯心的、完美对称镶嵌的时代。
他们的人生像是一扇彻夜长明的天窗,青春哗然涌出。
战地——爱情——责任——友情——担当。
世间无所谓,但人有所求,大抵莫过如此。
第 42 章
疟疾诊治得当,郁植初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出院第三天就等到了东国总统接见的通知,和多家媒体共同受邀采访,地点就安排在总统府。
郁植初对这次的任务还是稍稍感到有些紧张,和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打交道,容易出错的地方太多了,任何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被视为粗心大意的迹象,继而变成失礼,弄不好每一个细节都会被传出去,她必须得高度保持警戒,保持耐心,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外国人,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国家。
对于这种V上加V的人物,采访往往要重装备出发,人员设备上都是加强版,进入总统府拍摄,繁琐的安检总能把所有媒体搞的崩溃。得寄存所有非拍摄物品,包括纸巾和名片,只要是与采访器材无关的,通通不能带进去,然而除了X光检查,还有警犬在身上以及背包嗅来嗅去。
等过了第一层安检后,在第二层要求查验护照、记者证,然后填写登记表,最后才被告知不可以带任何器材设备,总统府包办一切,他们愿意接受采访,但要将拍摄,制作,剪辑等所有工作全部揽过去,总统府制作完的采访版本,所有媒体无权再剪辑,必需原样播出,否则承担法律后果,所有媒体人员只能带着一张嘴进去,这种霸王方式引起了很多媒体人员的不满。
这设计的够巧妙,让他们成功的踏入了第一道门加上来之不易的采访机会,任谁也不会高举相机打道回府。
蒙桑小声说:“这是典型的后遗症。”
郁植初不在意的卸下背包:“知足吧,他们的拍摄器材配备不仅比在场的任何媒体设备都要高配,而且至少会提供六个机位,咱们拿一话筒和一摄像机杵人面前的确有些寒酸,能采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