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植初忍不住想,他的父母一定都是非常疼爱他的人,否则不会把他的秉性教的如此优秀,因此他才会格外怀念。
她想让他饱饱地吃上一顿,把往日所有的亏空都补回来。佐餐的菜她都是准备的蔬菜,虽然简单,但在这隆冬季节,蔬菜价贼贵,一般人家都不舍得买,也就是为了他。
饺子码满了整个案板,锅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她向门口瞻望了几回,也没见动静,有些心神不宁,怕步兵营出了什么事,偶一阵仿佛感觉总能听到有敲门的时候,她跑去开门,却扑了空,原来是风刮的响。
打电话,电话也打不通。
郁植初看着那锅不停翻滚得沸水,还是决定将饺子煮了,以免他来了还要等,饺子皮薄,很容易熟,在锅里翻几个跟头,她就盛出来了,然后又炒菜,待晚饭弄毕后,那敲门声才阵阵传来。
她跑去开门,看见他满肩满头都落了一层白,像花一样拂了一身满还,才意识到外面下了雪。
“快进来吧,太冷了。”郁植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温度计,显示的是十五,暖气管里正发出轻微的流水声,她将温度又调高了一些,转身又往厨房走去:“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不过时间赶的刚刚好,可以吃饭。”
暖气虽然热得慢,但屋里还是比外面暖和了不少,蒲焰腾换了鞋子,说:“没电了。”他从房间里拿上她的充电器冲上电,然后又去卫生间洗过手,才在沙发上坐下去。
郁植初递给他筷子:“先说好,我可没包硬币,那玩意儿太磕牙了,我上次疼了好几天。”
蒲焰腾笑着回:“就这样吃也行。”
他夹起一个饺子狼吞虎咽,完全不像在食堂里吃饭那么斯文。郁植初把盘子直往他面前推了好几回,生怕他够不着似的,她没动筷,先是看着他吃了一会儿,才低头吃自己的。
蒲焰腾一边吃一边还说:“你不打算给我一把钥匙吗?你的邻居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千里送身的常客。”
话题有点尖锐,又有点突然,郁植初一个不注意,噎了一口,把大半嘴的东西都咳了出来。蒲焰腾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他那张闲不住的嘴不甘心只用来吃饭,还接着一本正经往下说:“每次来都还要敲门,待不了多久又要走,就更像了,我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女孩子,还是得注意一些自己的名声和形象的。”
郁植初无奈,只得开口堵住他的嘴:“等会儿给你配,吃完饭就去,行吗?”
“行啊。”蒲焰腾开心的得寸进尺:“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郁植初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问。
“我今晚可以不回去。”
郁植初耳尖一热,瞪了他一眼,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蒲焰腾笑了笑,给她夹了一筷子蔬菜:“饺子有多的吗?
“有啊,怎么了?”
“我想给韩臻送点儿。”
“你还怕他在炊事班没得吃啊。”
蒲焰腾又咬了一口饺子,含糊说:“这不一样,这是家里人包的,他也理应有份。”
郁植初愣住了,说不清是因为那句家里人,还是他也理应有份。面前的这个人,每当露出无意却十分真诚的时刻,总能瞬间击中她。
她笑了笑:“有,包了很多,等会儿也给余幸送一些吧。”
蒲焰腾低着头“嗯”了一声,满心满眼都是白白胖胖的饺子,不经意的问她:“明天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这语气听起来仿佛她还是个小朋友一样,郁植初愣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明天生日?”
他扬头,微挑眉:“这很难?”
“想要什么都行吗?”
“对。”
听他答应的干脆,郁植初也就真的用小孩子的劲头回答道:“我想要一个风筝。”
蒲焰腾略显惊讶,实在是意外她说出这么个东西:“风筝?”
“我从来没有玩过风筝,小的时候家境不好,也不缠着长辈买这些,春日的时候总看着别人在天上放各种各样的动物风筝,有燕子、蝴蝶、蜻蜓、喜鹊……什么样的都有,跟着看热闹都会觉得其乐无穷。但看久了免不了眼馋,我就回家拿个塑料袋往棍子上一绑,然后迎着风奔跑,那声音跟风筝是一样的。以前还一直发誓,说一定要做在天空中飞的风筝,决不能在一块只容得下两脚站立的贪玩之地过活。”见他听了半天不说话,郁植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傻?”
蒲焰腾认真的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怜惜:“不会。”
吃过饭,郁植初用保温壶装了两份饺子,一份给韩臻送去,一份给余幸送去。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的飞絮均匀地洒向城市的每个角落,高楼和民房没一会儿就被覆盖了,四处都显得十分雅致,大街和小巷,都铺上了一层松软的白毡,把本来高低参差,色彩斑驳的的城市瞬间统一了颜色。
余幸今日值白班,刚好下了班,郁植初便约她一起去逛逛,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