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陪同我一起上楼,只是喝杯咖啡的时间,那辆带给我对未来无限妄想的奔驰汽车就消失在学校尽头。
我单手把钥匙插进孔中费时良久,打开门的时候程悠悠刚好走过来,见我一脸魂不守舍:“怎么,天上掉鬼了?”
我轻笑:“没有,天上掉钻石了,正好砸到我。”
她正要“夸赞”我节约电话费,自己打了三十多个电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看见那缠着绷带伤痕累累的手臂,叹了口气:“你跟那个陈小曼的梁子算是结了!”
众所周知,从古至今女人之间的战争,大部分都是因为看上了一个共同的男人,为了这些男人,甚至不惜为为自己冠上“毒妇”之类的残忍罪名。在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中,那些身处较高位置的男人享受着权力,地位最高的可以坐在一旁隔岸观火,看着那些红裙飘飘的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可谓是一件乐事。
但显然,我和陈小曼已经失去了较量的必要,不过短暂的一次见面而已,大不了以后走在街上就当是陌生人,可我又想起书里写到的:“曾经有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就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没有见过面的人可以称为陌生人,但是见过面且有“夺夫之恨”的陌生人就只能成为仇人。
自从古代一夫多妻制废除,这样表面上的矫揉造作就已经成为历史。那些为了情爱寻死觅活的女人们,或多或少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像徐纯和陈小曼这样纯粹为爱情献身的人少之又少。
前有《情深深雨蒙蒙》为鉴,何书桓绝世渣男在二人之间摇摆不定,用杜飞的话来说:“不要再说你的嘴没有杀伤力了,我看倒是很厉害嘛,还可以强吻女人。”
而今又有我,不知道自己心猿意马的感情是不是类似何书桓,但我得承认,那些自以为已经翻篇的人或事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显得那样栩栩如生,像是脑海中设置为禁锢之地的黑白区域,重新被喷薄而出的色彩勾勒得鲜明爽朗。
程悠悠问我晚饭吃什么,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目光空洞对她说:“悠悠,我又有男朋友了。”
程悠悠那双拿着菜刀的手一松,刀背差点砸到她脚面上:“啥?不会是那谁吧?”
我说:“是的。”
紧接着指了指菜刀的方向:“您先把刀放下,我怕一会儿吃瓜手里拿个刀误伤。”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来了个远程弹射,直接跳到沙发上。
“你跟席珺什么时候又好了?你放心,你要是下定决心想要当小三,咱就把那正位拱下来!这不就跟那个《回家的诱惑》一样,你化个妆,往海里一跳,失忆回来还是一条好汉。”
她见我魂不守舍,一心认定这件事情必定是难以开口。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意识到,程悠悠的想象力竟然丰富到如此地步,国产编剧的基本素养已经实现。
只用一只手就把她天马行空的神奇想象力发射口堵上。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纳闷道:“谁跟你说我要当小三?”
“你印堂发黑,满脸心事,刚才问你半天吃什么饭竟然轻飘飘说了一句你恋爱了,难道不是跟席珺吗?”
我顿了顿,纠正道:“我男朋友是严丞。”
程悠悠捧腹大笑:“阿玉啊,贴吧上几个捕风捉影的帖子被发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女主角了?”
她笑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忽然戛然而止:“你……不会说真的吧!”
六月的天程悠悠的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那样子就像长时间被压迫的劳苦人民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先开始是表情石化,继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忽然想起以前她曾说过,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人设是曲筱绡,但我没想到就连人家曲筱绡的招牌尖叫都被她学得这样传神。
程悠悠同学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在听完她未来妹夫可能是自己曾经的学术偶像之时,那满腔的热血终于按捺不住。
“这么说,我养你的日子是不是就快结束了?”
我啐她:“我觉得在你身边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如果你吃醋我可以随时奉陪,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人。”
那首歌马上就喷薄而出,然而这厮果断阻止我一展歌喉的高光时刻,直接一言堂道:“你等着,我找蒋林生出来庆祝一下。”
她刚准备打电话,便被我截下:“蒋林生?是教务处那个小胖?”
“人家现在不是小胖了,基本上一天瘦一斤,你能做到吗?别乱起外号。”
程悠悠不愧是双标界驰名品牌,我在一旁笑道:“这外号是你上午起的,我可没说什么。”
由于我下午和严丞的单独活动正好完美错过了拍照时间,只能作为研究生网站候补成员等待安排,没想到程悠悠还没给蒋林生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便抢先一步响起。
我把晚上准备给两个学妹分析的讲义放在一边,顺便清理了自己长时间没有管过的word文档,里面的废稿如果用实物垃圾来比拟,兼职可以填满一座垃圾场。
顺手接上电话,一个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