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多说半句。
他说的语气那么平淡,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好像前女友另有其人。程悠悠碰了碰我的手肘:“这什么情况?”
我摇头,把刚才被程悠悠碰掉在盘子里的那块儿rou夹进嘴里:“我哪知道,人家隔山打牛呢,吃你的吧。”
程悠悠凑到我身旁:“你们俩行不行啊,不是说前女友的关系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吗,我怎么觉得每次见面你俩都得演一出苦情戏。”
她说的倒是实情,分手这么久,这段时间见面的次数却比我跟严丞这个正牌男友见的都多,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再这么见下去,我跟席珺恐怕是准备往一百分上发展。
徐纯的脸色像活吞了个苍蝇,我心里也有些好笑,至于吗,一个大男人,又当又立,这么烂的戏码,真不是自己出轨的时候。
我不想注意他,并不代表注意不到他。
他在饭桌上疯狂给自己灌酒,刚开始的时候被人说是老实,一杯一杯往自己肚里灌,虽说我们学中文的在数理方面可能没有那么灵光,但也绝对不是傻子,三杯Rio下肚,谁还看不出来,这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就是趁着人多想把自己灌醉。
陈小曼在旁边坐着,冷眼旁观这一切。
如果把这张圆形餐桌比作挂钟的表盘,我和席珺陈小曼的座位就是钟表上互不干涉的三个点,我在数字十二的位置,陈小曼在数字八的位置,席珺在数字四的位置,三足鼎立,恰好能毫无障碍看清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他喝完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徐纯终于忍不住,将面前的白酒摔碎在地,众人又被吓了一跳,社长的那张小脸别扭的像是吃了三斤辣椒,估计下一次是不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蹭饭了。
我和他朦胧的眼神正好碰撞在一起,实不相瞒,席珺的酒量确实见长,如果不是蒋林生和徐纯一直拦着,恐怕他自己能喝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小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趁着众人欢聚一堂,她悄悄走到我的身边,示意出来说话。
我规规矩矩站在她的身边:“学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小曼穿着一身妖冶的红裙,面前的主色调就像如今餐桌上只剩空壳的小龙虾。她站在我身边,那双高跟鞋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在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坐在路边的男人基本上都免不了那落俗的一眼,要么激情热烈,要么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注意力或多或少从她身上飘过,然后叹气低头,继续吃面前的残羹剩菜。
陈小曼终于开口:“饭桌上那个男的是你的前男友吧。”
我点头微笑道:“是啊。”
与此同时,我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将手指不经意间穿过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依稀能闻见洗发水的香味,好像跟我新买的差不多,都是兰花微道的。
“你应该能看出来吧,那个席……什么来着。”
我接到:“席珺。”
“对,席珺。席珺对徐纯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我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学姐说这些不会也相中席珺了吧!”
我自然知道她心里只有严丞,也知道她一定握住他人不清楚的秘密。
果然,陈小曼的脸色有几分不屑:“你们小女生之间的事情,我自然不想掺和。”
她的表情转变得过于明显,我都怀疑是不是在看一场校园版宫斗剧。
我收到短信,是严丞发来的,上面只有三个字:在哪儿?
我将电话回过去的时候,陈小曼的脸色Yin沉的已经快能掐出水来。
以前复习考研的时候,老陈曾经讲过,“所有的必然,都寓于偶然之中,通过大量的偶然表现出来,并为自己开辟道路,偶然别后隐藏着必然,受必然的支配。”所以陈小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好,如今把我叫出来这件事就成为必然。
至于为什么饶了这么一大圈只为了让我看看别人男女朋友反目的样子,实在过于烧脑。
陈小曼果然已经沉不住气,见我挂断电话便立即开口说道:“你跟席珺之间肯定有误会,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起身准备往餐桌方向行走,结果被她一把拽住,正好是那条伤残的胳膊。
“学姐,如果你想让我再被抱着送到医院,尽管随便□□我这条受伤的胳膊。”
她的脸色一沉,也许是想起今天上午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场面,不由得放下手臂,局促站到一边。
我被堵在门口的位置,如果不是站在正当中实在影响老板做生意,恐怕现在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店里吉祥物。
看了一眼程悠悠的方向,平日里捕风捉影的机灵劲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沉醉在蒋老师的温柔乡中,对着一只拨了壳的小龙虾咬来咬去,新闻报道女明星吃面包嚼32口,她现在也是有过之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