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令……令令……”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胛和锁骨, 唇齿轻磨,低语着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颤抖, 透着极深的渴望和焦躁。就像是他此时此刻想要将她拆吃入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苏令德忍不住轻轻地战栗,她闭上了眼睛, 伸手环住了玄时舒的脖颈。
这是一个无声的默许。
玄时舒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下一刻却又变得更加疯狂。他的吻缓慢地下移,却不再是吻,而是近乎啃咬。
与此同时,他的手艰难地摸索到一旁的轮椅上,然后扯下了自己轮椅上搭着的盖布,将苏令德裹了起来。
苏令德懵懵地感受到柔软的布将自己和玄时舒分隔,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玄时舒伏在她的肩窝,一面沉沉地喘着气,一面哑声道:“不行……令令……避子药伤身,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手握着她已经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触及她光洁的肌肤,像火烧一样灼热。
苏令德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贴近他的胸口,埋进他的怀里,闷声笑道:“大笨蛋。”
可也是最爱她的笨蛋。
是她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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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监御史好整以暇地等着临仙山府里苏令德和玄时舒乱起来。
曹为刀死后,严监御史亲自带人去搜查过曹家。他早就看过了摄政王的旧信,并且将旧信递回给了皇帝。
皇帝这一次让他想办法让苏令德看到这些旧信,那想来这些旧信必然能在他们之间掀起轩然大波。他便顺势而为,再添上曹峻的东西,也算是添柴加火。
只是……摄政王的旧信为何会对涠洲王夫妇有影响?严监御史缓缓地抿了一口茶,将脑海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压了下去。
这至少说明,哪怕曹为刀已死,皇帝也并没有因此放弃曹家曾经的一脉。他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
严监御史满意地颔首,催促身边的人去打探消息:“还没听到临仙山府的消息吗?”
“今儿涠洲王和涠洲王妃下山了,好像是小王子身体不太好,他们把小王子接上山了。”侍从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临仙山府,但也只盯出这零星半点的消息来。
严监御史眉头微蹙:“他们下马车的时候神色可好?”
侍从迟疑了一会儿:“涠洲王妃是推着涠洲王进的方家。”
严监御史紧紧地抿着唇,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策了。他怒吼道:“快拿纸笔来!”
这件事,他必须立刻如实告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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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收到严监御史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时,他刚刚看完各处递来的急报。
陈谅的叛军绕开与倭寇交战的乡县,直接把陶实泽逼困在了涠洲城里。平海郡和东郭郡等课税重地的大量贫苦百姓与陈谅的叛军相互呼应,揭竿而起。
良侯重病闭门不出,而苏显允和倭寇战况焦灼,无法施以援手。
“废物!”皇帝将急报掷于地上,冷眼看完严监御史的密信,嗤笑了一声:“他倒是好福分。”
他声音冷冽地命令孙公公:“孙望,摆驾德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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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懿宫里,终日燃着佛香,赵太后的身上,也浸润着萦绕不散的佛香。
但这佛香只让皇帝心烦意乱。
“母后终日礼佛,终于礼出些成果来了。”皇帝冷声道:“他偏安一隅,还能只手在涠洲郡搅翻风云,可多亏了母后日夜惦记。”
皇帝没有明说,但他们母子二人都知道,这个“他”只能是玄时舒。
这是皇帝第一次把对玄时舒的厌恶挑得明明白白。赵太后浑身一震,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他穿着明黄色的常服,站在Yin影之中,脸上漂浮着重重Yin霾。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坐在她面前安安静静背书的少年了。
赵太后的五脏六腑都在揪疼:“皇上,他自永昌元年开始生病,寿元难添。涠洲之叛,许与他并无干系……”
“呵。”皇帝冷冰冰地看着她:“三年死期将至,可朕看他娇妻在侧,倒是福寿绵延的样子。母后,便是如此,您难道还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患,和涠洲之叛毫无干系吗?”
赵太后深深地看着他:“皇上,朝中之事本无需哀家置喙。但小民贪生怕死,若是能安稳度日,又有谁能轻易将他们策反?”
皇帝一甩袖:“千亩桑田已毁,朕没有怪罪任何人。朕今年大寿弃而不办,又有谁来替朕考量?摄政王能做的事,朕难道就做不得吗!?”
“皇上!你是天子,摄政王此等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何能与你相提并论?”赵太后悚然而惊。
自他们母子二人在摄政王大败后,将摄政王骗至应天城,以通敌叛国之罪诛杀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皇帝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了。
皇帝良久未曾说话,直到天色仿佛都从明转暗,他才缓缓地开口道:“若果真如此,那就不会在他被五马分尸之后,还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