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染血安妮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行,凯菲拉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时候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才不可能宿醉,毕竟据说在她断奶之前混账哥哥们就她喂过酒,虽然就连这些话也许同样是他们酒后的胡言乱语,但当凯菲拉永远失去他们之后,她就没法忘记他们说过的任何一句胡话了。
“早,老大!”了望台上是卡瑞娜,她向她挥了挥手。
作为凯菲拉的副手她总能够在她“有事耽搁”的时候替她打理好一切,比如昨晚将烂醉如泥的海盗们从甲板赶回船舱,防止他们莫名其妙的掉进海里,再安排人把一地的空瓶空桶收拾干净,她把这些都忙完了,现在拿着望远镜出现在舱外,说实话凯菲拉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睡觉。
“我们到哪里了?”凯菲拉高声问道。
卡瑞娜攀住绳索滑下来:“昨夜一直往东南方向航行,按计划去玛格丽塔,风平浪静的话还要两天,商船没捞到货,我们需要上陆补给。”她走到凯菲拉身边:“头疼?这可真是稀奇。”她调笑道:“我可从没见你喝醉过。”和喝两杯就就会头晕的卡瑞娜不同,她觉得船长的酒量跟个无底洞似的。
“我怎么可能宿醉。”凯菲拉从卡瑞娜手里顺走望远镜,没好气的开口:“昨晚上那个……”
“原来是男人不满意啊。”卡瑞娜笑容的太过明显,让凯菲拉伸手压着她的后脑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好久没碰上过这么难搞的男人了。”凯菲拉狠狠的说:“一晚上没吱声,在床上安静的根具尸体一样,要不是他把自己手臂上咬的都是牙印,我还以为他睁着眼睛晕过去了呢。”
“不满意就卖掉呗,反正我们这趟就弄了六个人,少得可怜,尽快脱手也好,那个男人皮相还不错,玛格丽塔岛上的娼馆缺的是那样白净的货色。”卡瑞娜认认真真给她出主意,但凯菲拉却因此眉头皱的更紧了。
“估计卖不掉,感觉快死了。”她不过是昨晚丧失兴趣之后把人胡乱丢到了地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烧的脸都红了,怎么扇巴掌都拍不醒:“威克利夫呢?”凯菲拉问道,事实上她上甲板上来就是找人的。虽然船上死个俘虏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被她肏死的这种事无论怎样听上去都很荒诞好吧,所以还是有必要让老头来看看能不能救。
…………
“你悠着点,他快死了。”在检查过安全身的伤口之后,威克利夫老头摇着头,他的白胡茬随着脑袋一晃一晃。他并非责备凯菲拉,海盗船上的医生还剩下多少良心不得而知,只是年纪大了作为长辈,忍不住会多劝她几句。话说回来凯菲拉至今都不清楚父亲是怎么把他拐上船的,毕竟老头年轻时候在陆地上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可不是给家畜看病那种。
“我知道,可谁叫他那么让人讨厌。”凯菲拉站在床边,昏迷不醒的男人倒是没了昨夜里那股子对她的恨意,可他苍白如纸的脸看上去随时都会被死神吻上:“你随便吧,救不活就算了。”她可没耐心听老头说教,掏着耳朵只想赶紧开溜,船上她怕的人不多,眼前的白胡子老头算一个。
“这些不会是你咬的吧。”看着安手臂上一排的牙印,威克利夫老头的眉毛抽了抽。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和当年老船长期待的“淑女”越来越远,他也不知道该替死掉的孟德尔心痛还是兴奋。
“他自己咬的。”凯菲拉没好气的说,想到这茬她就更加郁闷,大晚上扭腰费力气的是她,到头来连个响都听不见,还要浪费掉船上本就稀有的草药。
“……”威克利夫老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能把自己咬成这样,到底是凯菲拉太能干?还是这个皮肤细白的男人有点东西?现在的年轻人他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唔……”当威克利夫老头将水浸的冷巾敷到安额头上的时候,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了些动静。
“他醒吗?醒了就不要赖在你这里。”凯菲拉听了动静凑过来,但失望的发现安并没有睁开眼,他干裂的嘴唇开了道缝,口中念念有词。
“……艾莉……艾莉克萨……等我……”凯菲拉模模糊糊的听见个人名,应该是个女人。
嗛,原来他有女人,真是无聊透了。
凯菲拉对于征服男人的肉体有那么些兴趣,对男人的心却是完全没有兴趣,心心念念那种麻烦到要死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又不能当饭吃。在海岛上一枚银币一晚上能干好几个男人的屁股,各个都听话乖巧,会扭腰会叫床,她犯不着跟个有心上人的小处男一般见识。这么想着凯菲拉把从安那里抢来的十字架从裤子口袋掏出来,她扯了银链把那个木头雕的耶稣基督放他枕头上:“还你,不值钱的玩意儿。”嘴上这么说,她却把银链子挂在了自己的皮带上。
虽然她从不信上帝能保佑她,但既然这男人信的话,希望他能得到庇护,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
…………
玛格丽塔岛的日落总是血一般鲜红,可西班牙人却又管这里叫珍珠岛,并不是因为海产,而是因为妓院里的“珍珠”。出来卖身的有男有女,女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