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希冀的看着她,眼里有恳求和害怕。
她暗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拥抱住他。
他微微愣神。
她已开口道“表哥,你想成为像扁鹊华佗那样的人,你想拯救国人于病痛之中,你的理想很好,可是我没什么理想,我只想写好我的字,守好我的家,安稳的过一生,我没有勇气抛弃父母跟你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可是没有我想要的。”
严怀音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放开了他,呼出一口气道:“所以,表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
她记得小说里两人离婚后,庄森延也是回了法国继续学医,不过小说里薛善毁了他的右手,他再也上不了手术台,如今很多剧情都不一样,也许严怀音的命运也不一定会像小说里那样悲惨呢。
想到这里,她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她看着他笑着祝福道:“怀音等候表哥学成归来,学惯中西,闻名中华。”
庄森延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慢慢的泛了红,他眨了眨眼,掩饰性的推了推眼镜,微微侧了侧身,低声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花园里的树叶被风一吹,哗啦哗啦的作响,好像有谁在轻声呢喃,天上隐约有闷响,是雷声,梅雨季节还没有过去,雨珠儿说下就下,像是为这一场告别做背景。
“要下雨了,你回去吧,我走了。”他背过她沉声道,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迈出了几步。
“再见。”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喉咙也有些哽咽了,毕竟曾经下半生的规划里都有他啊。
不过几秒的时间,刚才珍珠大的雨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雨势太大,根本辨不清方向,她回头以手遮眼跑了起来,小小的一段路程,她跑回客厅全身已经shi透了,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发冷,下人们赶紧拿来干净的毛巾。
她回房赶紧洗了澡换了衣服,吃过晚饭后还看了一会儿书,睡到了半夜,人却是忽然发起烧来,浑身忽冷忽热的,想睁开眼就是睁不开。
翌日,采苓见小姐的房门很晚还没开,敲门也不应,顿时着急的推门进去,这才发现严怀音生病了,躺在床上喊都喊不醒,白皙的脸蛋红彤彤的,额头都是汗珠。
严父赶紧打电话叫来了一个相熟的中医,大夫把了脉,肝气郁结,受了寒邪,开了方子。
采苓赶忙拿下去煎了端上来,病人皱眉咬着牙齿,仿佛闻到药味不愿意喝,严怀音从小不愿吃中药,全家人都知道,然而这会子她病得糊涂,听不了劝,也变得任性起来。
严父严母着急得不得了,准备想法子灌药。
严思义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子回来听说了,忙道:“爸妈,请个西医打两针药水就好了,还吃什么汤药啊。”
严父不喜欢西医,皱眉。
严大嫂早就想说了,又怕严父不喜,所以没开口。
严母快要哭了,开口道:“思义,你快去请个西医来,你妹妹再这样烧下去,烧出问题可怎么办啊。”
严思义正出门,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了门口,薛善从车上走下来,看见严思义低着头急匆匆的,奇怪道:“严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第十四章
薛善听说严怀音生病了,进严家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专门给他看病的西医田医生。
不到半个小时,田医生便赶到了严公馆,马上给严怀音打了一针,没多久就退烧了,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严怀音醒来的时候发现口渴得厉害,她用手撑起身才发现浑身酸软,有人忙扶住了她,还递过来一杯水放在她嘴边。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杯子连喝了几口,喝完抬起头来,不由一愣。
薛善?
喂她水的是……薛善!?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采苓端着一个提盒正好走了进来,看见严怀音,顿时咦了一声,高兴道:“小姐醒了!”
薛善把杯子递给采苓,取了一个枕头放在严怀音床头,扶着她靠上去。
严怀音有些懵懵的看着他。
薛善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朝她笑道:“饿不饿?喝点粥吗?”
严怀音还没说话,采苓先笑道:“厨房的燕窝粥正熬好呢,小姐醒得正是时候。”说完端过来杯子和毛巾,给严怀音漱口和擦脸手,这才打开提盒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端过来。
薛善在旁边嘱咐道:“小心烫。”
严怀音端着碗,瞥向一直盯着她的薛善,低声道:“薛先生……您怎会在我房里?”
薛善温声提醒道:“你先吃东西。”说完站起身背过她去看墙上挂的一副梅花的九九消寒图。
严怀音实在不习惯衣冠不整的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吃东西,然而她都表达那么明显了,他都还是装傻不走,她暗恼了一下,只得很快的把粥吃了。
采苓服侍她吃完东西,又吃了药,漱了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