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笑道,我能碰上什么麻烦。
严柏宇听了也不觉得尴尬,她并非不给他好脸色看,是个性就那样。毕竟她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上高中那会,别人要是被说考试一定会第一,必然会谦逊地推辞,程璐就不一样了,她只会说对方真了解她。她对自己信心十足,他压根没见过她泄气的时候。
他看着屏幕上的工作时间表,推了推眼镜,问:没事就好,那你跟他还好吗?
严柏宇说这话不是在装蒜,他的确不知道程璐和易泓如今的情况如何,有共同好友说她俩分了,也有说没分。尽管依严柏宇对程璐的了解,大概率是会分,但她的性格刁钻,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程璐不介意和他说真相,分了,没分我能出去玩吗?那家伙缠人缠得要命。
严柏宇嗯了一声,一颗心却提起来,因为她的语气带着点烦躁。程璐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懒得给眼神,易泓能让她情绪有波动,必定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位置。
其实,依他所见,程璐对易泓有真感情,还不少。他和程璐相爱过,知道她爱一个人的模样。她不是那种会轻易低头的人,但她和很多人一样,喜欢或者爱一个人,会不由自主照顾对方的情绪,为他降低底线,只是她降低的程度小一点。
易泓那天的行为犯了她的大忌,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她随便玩玩的男人,甩了就是,和他掰扯那么多做什么,根本不可能特意带情绪地提起来。
再者,程璐那时明显对他动情,还顾忌着易泓。要说忌惮易家权势,不尽然,情情爱爱都是小打小闹,她绿了易泓,易泓未必会动真格,即便动了真格,无非是麻烦一些,程璐的家庭背景扛得住。
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自己,是她不愿惹易泓不高兴,才去抵御外来的诱惑,才有情绪波动。可惜,易泓自己没看穿这点,程璐还不愿承认,他也不可能做这个好人,给情敌时间去看破这深意。
严柏宇思忖着,说:璐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应该跟你道歉。可能,还该跟他道歉。但是,我也想问问你,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程璐被他问住,她说过的话很多,口头承诺这种东西没有法律效应,她想怎么说便怎么说,随意忽悠嘛,不兑现照样无可指摘。
事到如今,少了个易泓摆在那,她感觉索然无味,其一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其二她对严柏宇没了重逢时的激情,其三嘛,一旦不是要绿不绿易泓的状态,她老觉得没意思。说到底,她这人是纯粹的恶趣味,仗着别人的偏爱有恃无恐。
程璐隐约有感觉到自己的恶劣,心下愈发烦躁,说实话,她这么瞎搅一通,什么都捞不着,实在是,自己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了。她扶额,念及和严柏宇之间的旧情,不好直接果断地拒绝,委婉地说:我现在还没那个心情,以后再说吧。
她的回答在严柏宇意料之中,他哪里不清楚,程璐对他的情感来源于怜惜和遗憾,还有些许来自易泓的因素混杂其中。如果这是一场比赛,他该是最不被看好的那个人。
严柏宇深吸一口气,你出来见见我,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就一面,好不好?
程璐不太想听他的心里话,听完她免不了愧疚难受,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便不听。可她听着他带了几分哀求的话语,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说起来他没什么大错,喜欢她不是错,追求她同样不是错,她没有什么知三当三、小三就是不对的念头,这在现代的自由恋爱中根本辨不清。
程璐本就不是会在情爱上费心的人,更不会花费心思去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她的逻辑很简单,认为这事和选择offer是一个道理,选不选择是自己的事,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当然,接受了一个offer后,想要跳槽也是比较正常的事,可能会对原来的学校或职务有些留恋,但不意味着她会觉得自己的道德修养很差。
然而,道理是这样的,可毕竟人与人之间不是纯粹的利益交换,她难免会有点情感上的纠结。于她而言,三心二意的滋味并没有那么好受。
她也挺难的,思索过后,说:行吧,咱们见一面,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完。
上回易泓来搅和过后,她没心情跟严柏宇说清她的真实感受,要断不断。说起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完全超出了程璐的控制范围,她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了,两边皆瞒得很好,又好像什么都没预料到,这两个男人背着她搞七搞八,都不知哪些是有意哪些是无意。
无论如何,她不会去深究,争风吃醋很正常,她没必要揪着每个点去深究,又不是没正事干了,天天守着点破事转,她就消停不了了,所以结果差不多就行。
程璐已经结束假期,开年有不少累积的事情要处理,她忙得很,查了下日程表,估摸着周三不用加班。因此,她和严柏宇约在周三的夜晚见面。
她盘算得不错,只是工作这种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到了周三六点,她刚要离开办公室,一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