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度交叠,影,雾霭重重,光影错落隐隐绰绰之间,声音在光怪陆离中也被压缩,时间线全部错乱,低沉而刺耳
我把一切搞砸了。偏偏在错误的年纪遇见最好的人。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都在心照不宣地逃避,无比清醒地知道,你在伤害我,可是我爱你,等到你把它一点点磨掉,我就可以离开了。
以前觉得你真帅,做什么都闪闪发光,现在觉得血肉之躯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那光是我眼里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慢慢暗淡。
他当然知道她在撒谎,正欲启唇,说点什么,却在决绝的目光下彻底住口。
我不想变成神经病。疑神疑鬼,在爱情里成了神经病。
我喜欢你了,如果我爱你呢。
他明白过来,直白的喜欢最容易击中心灵。
只是牧野,你会万劫不复。
你终于喜欢我了吗?可是我不喜欢你了。
喜欢是真的,讨厌也是真的。
那么,既然你都知道
眼前的脸庞开始扭曲,不知是他痛苦还是她的视线模糊,她还是残忍地开口:我故意的。
痛一点也好,这样才断得干净。
万万没想到,慢热的人也慢冷。
游戏结束,好像都是赢家,却都输了。
和煦的风吹进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开,俊俏的侧脸近在咫尺,幸好是个大阴天,换来目光清明的早晨,乌黑的长睫毛眨了几次,薛茹伸手在紧拧的眉头轻抚。
沉睡中的男生脸部线条干净利落,褪去少年时的青涩,身姿挺拔,骨架匀称,不同于醒时周身蔓延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闭上眼睛不设防的时候有种难言的性感。
只是这双眼睛睁开时却是深沉的阴霾。
你薛茹被突然的戾气吓得不敢说话。
没事。他的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粗哑,明明上一秒还犀利无比,但一对上薛茹关心的眼神,牧野的眼神一下子就软了,脸上所有戾气四散,瞬间只剩下温柔。
做噩梦了?她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介于对自己的酒品再熟悉不过,慌忙尴尬地解释,对不起我昨天好像喝醉了
我能牧野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克制,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嗅闻这些天已经熟悉的香味,慢慢心静下来,对不起,我只是
颈部的温度熟悉中带着点陌生,薛茹有点不自在地瑟缩,察觉他不同往日的焦躁,她耐心等着他的话,嗯?
周身被她的气息包围,牧野不自觉地轻蹭企图获取更多,察觉她有片刻僵硬后顿住,退回枕头上,只是,没醒。
认真的凝视更加让她尴尬,薛茹移开视线,那你多睡会儿。
牧野耐心地将根根发丝别在她耳后:你在爱沙尼亚的时候我都知道。之前的聊天中,薛茹只笼统的说因为有事滞留在东欧,所以没去虞晚栀的婚礼。
哪里是这么简单不去家姐的婚礼呢,他知道她当时因为钱包被偷所以很拮据,只能等工作室一周后的薪水,至于薛瑜给她的那张卡她是决计不会动的。
你也去旅游,真巧。她干笑,眼珠骨碌转着想转移话题。
他没回答这个猜测,毕竟真正用意是不言而喻的,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没心没肺的样子,特别可恨。
可是知道你也很难过,就什么都消了。不待她磕磕绊绊地应声,他就自顾自接着说,我想帮助你,随便什么时候还,可是你一定不会答应,我只能是个旁观者,那种感觉很难受。
亲妈的援助都不应,他又以什么身份来开这个口呢?
他曾经意外撞见过薛姨劝说她用她卡里的钱,可薛茹犟得很,只是抿嘴不答,然后笑嘻嘻地撒娇转移话题。
现在想来,薛瑜作为母亲,完全放手她这个女儿遵循自己的意愿,也大多太心疼了。
就像现在这样,眉眼低垂,眼睫遮住所有倔强,眉眼平顺也是无声的抵抗。
牧野嘴角勾起纵容的弧度,自觉帮她转移话题,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虞晚栀和我是同类人,本质都是爱自己的。
对外安静的晚栀实际上是非常理智的,对于自己的真实想法大多表述清晰有力有理有据,就算是冷战也是提醒越界之后断联,结束还是复合都从不拖泥带水。
而元气满满的薛茹不一样,她在意的人很多,想要大家都快乐,但世间安得两全法,那么只能把自己的想法牺牲了。
他们童年获得的爱都屈指可数,薛茹虽然爸爸早早离开,但她妈妈在陪伴上从没吝啬过,想起晚栀和他的相似之处,她忍不住帮腔,这无可厚非。
牧野挑起眉头,撇嘴的样子好像回到初时目中无人的样子:然后我看到你,知道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吗?他食指在她鼻头轻点,有点无奈有点包容,这年头还有人是把自己排后面的。所以虞晚栀从没对他有过任何同情,始终站在薛茹那边,在她失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