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婶婶们眼神的不断施压下,一个哥哥起身祝寿,“爷爷,我祝您……”
“爷爷,我祝您……”
……
哥哥姐姐们都喝下了杯中饮料,有的还只喝了一半。他们的脸色都像中了鹤顶红那样难看。
有那么难喝吗?我回忆了一下那种味道,觉得基本和白开水差不多。
听完这几轮祝福词,在我之后祝寿的那个哥哥打嗝了,他边打嗝边揉胃,难受想吐的样子。
“最近……”寿星周飞天终于开口了,声带干涩,像没上润滑油的工业机器,“春莲做得不错,连胜的营收比小迪管理的时候多,虽然只多了不到半个百分比。”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老人,像是在使眼色。
????老人走到叫做“春莲”的婶婶跟前,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
我认出老人,是刚才帮我们停车的那位。
“小迪,把这车送给你大嫂,没意见吧。”周飞天看着周岚迪,不疾不徐地说。
原来周岚迪看了好几次车开走的方向,是早就猜到,这车会被周飞天收回。
周岚迪没出声,浅浅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坐冷板凳不够,还要把代表地位和权力的车收回,再转送给别人,不到半个百分比而已,能有多少啊?正常的收益波动都在几个百分比以内好不好,我内心咬牙切齿地干吼,替周岚迪喊冤。
“嗯嗯……”一个哥哥捂着嘴起身跑开了,他一跑开,像发动革命的领头人似的,剩下的哥哥姐姐们全部以同样的动作,跟着他跑出去了。
他们应该是去厕所吐去了,我为什么不想吐呢?
有些奇怪,我的目光在餐桌上方和桌上的空杯子之间游移,忽然看见桌面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人像,那人耳垂长又厚,像极了墙上挂画里的正食人的佛,正不转眼地凝视着我。
我微微一惊,抬眼撞见了这人像的主人——周飞天的贴身保姆。
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我的意识有片刻空白,像木偶一般,有种任由摆布的服从感。
“少爷,要再来一杯吗?”贴身保姆显得正常无比,举了举手中的大玻璃瓶。
刚才那眼神使我发怵,牙关突然打颤,“这里面是什么?”
他没回答我,我又问,“为什么他们喝了都想吐?”
贴身保姆径直向我走来,站定在我身侧,往空杯子里倒饮料。
他所有的一切都和一个保姆没任何区别。唯独,刚刚那个短暂的对视有些奇怪。
贴身保姆离我很近,我注意到了他的耳垂,比耳朵rou厚,长度是正常耳垂的两倍。
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耳朵居然能长成这样,和电视里佛祖的耳朵一样。
“请你再喝一杯。”贴身保姆提出的要求很温和。
但我没动,哥哥姐姐们的反应告诉我,杯里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喝啊。”周飞天厉声,见我依然没动,他再次重复,“喝!”
我不想犟,不想让周岚迪下不来台,杯里就是毒药,我也认了。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站在我身侧的贴身保姆问我,“什么味道。”
我直言,“没味道,和白水一样。”
贴身保姆把手中大玻璃瓶放在我面前,“请你喝完它。”他走回周飞天身旁。
我瞪着瓶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起码两三斤啊,我怎么喝得完?!
然而,宴席的最后我还是喝完了。
从第六杯还是第七杯起,这饮料的味道变了,变得特别好喝——我感觉它像毒/品一样,我上瘾了。
水分摄入得太多,我想上厕所,不放心书包里的东西,便背着它。
走到饭厅的转角处,撞见捂着肚子满脸菜色往回走的哥哥。我礼貌地笑笑,问他,“哥哥,你喝的那个饮料是什么味道啊?”
哥哥回答,“酸的,特别酸。”
我眉头微皱,哥哥又说,“他们有的说是辣的,有的说是苦的,你喝的是什么味道。”
“又辣又苦,但是我忍住了。”我太机智了,这样的回答瞬间让我的不正常反应变得正常,“不好喝而已,只有一杯,为什么要吐啊?”
“喝进去以后,肚子里有一股会动的气到处乱窜。难受得不行,只能吐出来。”哥哥说着又打了个嗝,留下一句我再去吐一会儿往厕所方向跑走了。
我站在原地,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背后谁急冲过来撞上我,将我撞倒在地。书包里的东西随惯力冲了出来,散落一地。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哥哥边道歉边扶我,“你怎么站在这里啊,这里是视觉盲区。”
我抬头一看,他的眼镜片都碎成蜘蛛网了,心里无语:这里不是视觉盲区,你的高度近视才是!
摔得不严重,我爬起来收地上的东西,一个身影火速冲到我跟前,怒道,“怎么回事!”
我仰头看,周岚迪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