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谢谢你。”魏无形说。
“谢我什么?”年甚问。
“谢谢你,替我勇敢了一次。”魏无形将脸一扬,正好逮住年甚流淌着温柔,让人沉溺的深邃目光。
年甚耳廓微微发红,魏无形觉得可爱极了,想揪住他的衣领,抓过来亲吻。他压下这个想法,又吸一口烟,擦着年甚的肩膀离开。
“你听见他们对我说的话了,你害怕?”年甚转身追问,“丢面子,伤害亲人,失去生命,悲剧结局。和我在一起意味着这些,所以你才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沉默片刻,魏无形猛吸一口烟,“我从没怕过什么。”他转身,微扬的脸朦胧在白烟里,眸里的紧张和喜爱之色一闪而逝,只余疏远,慢道,“只是你不配。”
年甚觉得这个样子的魏无形帅爆了,像一匹桀骜不驯,个性十足的野马。
然后,他开始无法抑制的幻想,渴望被这匹野马占有,整个人酸胀酸胀的,某种情绪似乎被泡胀了,在体内迅速发酵,“我……”
魏无形瞬间变了个人,疏离冷漠之色的从他脸上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罂粟般剧毒的魅惑笑意,他伸出食指,指尖戳在年甚唇角,眼里跃出一泓妖光,“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魏无形扬唇笑起来,按进年甚梨涡里的手指滑到唇上,十分陶醉地轻轻抚弄那两片细软的唇瓣。
一股躁血涌上年甚的脸颊,手指不由自主的来回扣着裤腿,他像只被抚摸的宠物那么乖顺。
魏无形微醺迷离的眼神忽地一变,这才找回刚才丢了的魂,他shi润的手指离开年甚被弄得发红的唇瓣。抬手想将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却撞到鼻尖,掉了下去。
魏无形颤着身体,扶着扶手下楼离开。
年甚呼吸紧织,脑里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烈风刮过。他喜欢我,他一定喜欢我!而且,他想……
年甚来回扣着裤腿的手指渐渐停止动作,地上还燃着的烟头,让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中山医院。
光头大叔出院了,新住进来的是个帅小伙,飙摩托摔断了腿。
小伙子长相一般,性格极其外向,特别会讲下流笑话,完全对了孪生双胞胎姐妹的胃口。
两人调转方向,天天围着小伙子转。
某一天,傅如来惊奇的发现,腿还打着石膏的小伙子居然同时征服了她们两姐妹。
小伙子趁两姐妹去上厕所,邀请傅如来吃水果,想炫耀一番,“哥们儿,你不抽烟,来吃点水果吧。”
傅宣的腿快好了,每天这个时间都在天台吹风。毕竟是同一个病房的病友,这时候又没有病人照顾,傅如来不好拒绝,就坐了过去,吃了几颗葡萄。
“双胞胎就是爽啊,躺在床上,一样的脸,一样的……”小伙子吃着盘里两姐妹剥好皮的葡萄,三句话不离下半身,五句话必有黄段子,美滋滋的念叨床上的丰攻伟绩。
????傅如来不搭腔也不捧场,小伙子觉得奇怪,问他,“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还没开始谈呢。”傅如来后悔贪吃这几颗葡萄,为了避免追问和误伤自己,他主动聊起小伙子感兴趣的话题,“双胞胎挺有趣的,她们一个左嘴角一颗痣,一个右嘴角一颗痣。”
“还有更有趣的呢。”小伙子见有人捧场,进入鸡血状态,机关枪似的嗒嗒嗒地说,“她们的敏感点也一样,都是【和谐】,喜欢同一种姿势,都喜欢大叫,连讨厌我不刷牙这点都一样……”
“不刷牙?”傅如来笑出了声,觉得这个词有点跳脱。
“我喜欢嚼槟榔,平时经常吃。有时候吃了没刷牙,她们说我嘴里有屎味。”小伙子快言快语,“她们就是心理作用,槟榔明明和薄荷差不多,就是不好看,有点像……”
小伙子接下来说的话仿佛一阵风,从傅如来耳畔吹过去,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胡乱想了半天,傅如来突然开口,“双胞胎会讨厌同一种味道吗?”话说出口,他又觉得多余,她们两姐妹连煮熟的龙虾都同样害怕,讨厌同一种味道完全不需要怀疑。
“会啊。”小伙子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傅宣从天台下来,依旧闷闷不乐,毫无生气地躺回床上。
傅如来明白,是因为魏驰没来看她,她才会这样。女为悦己者容,他能理解,只是不知道魏驰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她迷成这样。
傅如来走到傅宣床边,拉好被角,再关上窗户,免得傅宣被夜风吹凉了。
“妈,他以前结过婚吧。”傅如来坐下问。
“谁?”傅宣看傅如来淡漠的表情,猜到他说的是魏驰,淡淡地“嗯”了声。
“他前妻生的儿子还是女儿啊?”傅如来又问。
傅宣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傅如来没再追问。自己与魏无形都讨厌同一种味道,而魏无形的姓还和自己生父一样,这些巧合,激起了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