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拔身而走。
子微先元在门上轻轻一叩,一直留意外面动静的祭彤立即闪身而出,小声道
:「怎么样了?」
子微先元道:「被姑胥的雇佣武士缠住了。伤了七个人才回来。」
子微先元白衣依旧,丝毫不像经历过恶战,但祭彤知道这个小师叔除非拚命,
身上总是半滴血也不沾,倒不是因为爱洁,故施从容,实在是因为懒得洗衣。
「见到人了吗?」
子微先元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你的消息没错。不过被峭魃君虞掳走了。」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子微先元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痕迹,应该是进了山里。我这就去寻,你
们不要管我,天亮就走。」
祭彤道:「你一个人怎么行?那魔头身边的武士如虎似狼,我可不想去救你。」
「很奇怪,他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还变换了发饰服色,如果不是当面撞见,
我会以为他是一个落魄武士。」
祭彤越发不解,「他独自来这里做什么?」
子微先元耸了耸肩,「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祭彤抓了抓头,「那他为何要掳走鹭夫人呢?」
子微先元心头闪过鹳辛的影子,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良久道:「我也不
知道。」
一柄石矛重重刺入地上,峭魃君虞松开矛柄,放下肩头一卷毛皮,随手一抖。
整张珍贵的白虎皮顺势展开,里面滚落出一具曼妙的玉体。鹭丝夫人身上只剩一
条轻纱亵衣,柔艳的肉体曲线毕露。她面色酡红,眼中却充满惶恐,望着这个魁
梧而强猛的武士,身子禁不住战栗。
她颤声道:「你是谁?」
武士低沉的声音响起,「渠受人皮肤很少有你这样出色的,容貌身段都是一
等,很不错。」
那武士伸手撩起她的纱衣,鹭丝夫人惶然而又羞耻地往后退去,用双手掩住
身体。
武士手指停在半空,沉声道:「想给你的丈夫报仇吗?」
鹭丝夫人像被针扎了般一颤,瞪大美目。
那武士双手抱肩,抬起下颌,神情傲慢而又冷厉,「你的仇人一个是申服君,
一个是安成君,这两位百越封君权势显赫——整个南荒只有我,才能为你报此大
仇。」
那武士身材魁梧而强悍,浓密的头发被利器截断,在脑后结成一束,他穿着
粗厚的布衣,就像一个桀骜的武士,神情威猛不羁,彷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
约束他一分一毫。
「你是谁?」
「峭魃君虞。」
鹭丝夫人露出震惊的目光,「你是那个吃人的魔头?」
峭魃君虞道:「我只吃掉那些不服从我的人。终有一天,我的枭旗会插在百
越王宫的最高处,无论申服君还是安成君,都将跪在我脚下,由我决定他们的生
死。」
鹭丝夫人自然听说过峭魃君虞的名字,整个南荒,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嗜食人
肉的恶魔。但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一个人。」峭魃君虞俯首看着半裸的美妇,毫不客气地说道:「还有
你的美色。像你这样美貌的女人,一旦失去庇护,就是一件任人撷取的玩物。」
鹭丝夫人不明白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但峭魃君虞说的玩物让她噤口难言。他
的话没有半字虚言,落在申服君手中,她的下场绝不会比苏浮的夫人更好,甚至
会遭受更大的污辱。
峭魃君虞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自尽殉夫,不过是在我享用过你
之后。另一个,做我的侍姬,那么你有机会看到仇家被砍下的头颅。」
鹭丝夫人心动震颤,玉脸绯红接着又变得惨白,她惧怕这个危险的男人,也
不愿失去贞洁。但她同样不愿就这样死去。她垂下头,哽咽道:「妾身贱躯本是
大王所救,大王要妾身报答也是该当,只是妾身的女儿还在仇人手中……」
峭魃君虞随手掀开岩石旁一块熊皮,厚厚的皮毛下,露出一张秀美的面孔,
却是一个未及笄的少女。
鹭丝夫人惊叫道:「鲡笙!」
峭魃君虞放下皮毛,「告诉我你的选择。」
鹭丝夫人连忙收声,此刻她满心恐惧都化为感激,峭魃君虞也许是众人口中
的恶魔,但此时在她眼里,却是唯一能够挽救她们的神明。她俯身泣道:「只要
主人能为妾身报仇,庇护妾身母女,就是为奴为婢,妾身也心甘情愿。」
峭魃君虞托起她的下巴,手势与申服君当时一般无二,带着轻蔑与玩弄的意
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