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输了呢?」
「君虞首级在此,任凭仙子来取。」
凤清菊上下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赌什么?」
「就赌我峭魃君虞的头颅。」峭魃君虞两手抱胸,昂起头颅,「我赌仙子今
次不会取我性命。」
「你输了!」
凤清菊素手一展,清玉神剑流水般从腰间淌出,一扬就递到峭魃君虞颈下。
峭魃君虞不以为意地抬起下巴。
凤清菊哼了一声,回手将长剑送入鞘中,转身离开。
峭魃君虞道:「喂,你输了。」
凤清菊头也不回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从不与人博戏。」
峭魃君虞望着她柔美的背影,忽然道:「一个要求。」
凤清菊停下脚步。
峭魃君虞道:「既然你不赌,那么作个交换。你若陪我去长湫,我答应你一
个要求。」
凤清菊回首露出一丝笑意,「一个吗?」
峭魃君虞点点头。
凤清菊轻笑道:「如果你自尽,我会很高兴的。」
峭魃君虞笑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换一个吧。」
「那么停止在夷南的屠杀。」
「这个容易。」峭魃君虞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
长湫池在北砀山以西。数以万计的瀑布从宽近十里,高及百丈的山崖上垂落,
犹如万条长龙跃入碧池。溅起的水雾笼罩在广阔的水面上,晨曦中幻化出无数七
彩的虹霓。
凤清菊轻盈地立在水上,衣袂在水雾激荡间飘举若飞。水边的岩石长年被水
气侵润,湿滑异常,稍不留神就会滑落池中。峭魃君虞凭借石矛的锋锐登到石顶,
但要像凤清菊那样立在水雾上却不容易。
初升的阳光透过氤氲的水雾,映出凤清菊动人的背影。她风姿极美,纤柔腰
身盈盈一握,白衣包裹下的胴体充满了宁静而舒展的活力,彷佛与眼前的美景融
为一体。
「你浪费了一个要求。」
凤清菊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经意地说道:「哦?」
峭魃君虞道:「两日前,我已经传令专鱼,停止屠戳。」
凤清菊唇角柔美地挑起,「枭王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与好心不好心没什么关系。」峭魃君虞道:「我夺取夷南,要的不是一座
空城。夷南是南荒大邦,每年可以给我提供两万兵卒。」
凤清菊讶道:「枭王屠戳如此深重,还想让夷南人充作你的爪牙么?」
峭魃君虞道:「要让那些人屈服还不容易。谁都知道我峭魃君虞屠戳无算,
能在我刀下留住性命者无不畏我若死。如今辰氏宗嗣已绝,夷南最后一名女王也
为我所有。夷南人除了奉我为主,有何他途?」
凤清菊道:「枭王一味残虐,不怕寝席下仇雠如火么?」
峭魃君虞不屑地说道:「仙子太高看那些裸虫了。人这种东西最是卑贱,对
他们宽仁,他们反以为你软弱可欺。与其让他们心存侥幸,不如让他们畏惧。」
峭魃君虞道:「在我治下,没有人敢懒惰、欺骗、或者冒犯于我。因为我对
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在我手中就是虫豖蝼蚁,任
何错误,无论有意无意,我都不会宽容。」
凤清菊皱眉道:「枭王未免太过自信了。」
峭魃君虞道:「如果仙子是一个夷南人,枭军攻城时会如何去做?」
「当然会守城力战。」
「如果你们的女王传令投降,还有多少人会死战到底?」
凤清菊点了点头,「这一着确实难捱。」
「没错。诏令一出,夷南军虽然还有万余,但除了银翼侯率亲随突围以外,
其它人都放下兵刃。」峭魃君虞脸上没有半分骄傲的神情,他像在述说别人的事
般淡淡道:「当枭军依照惯例,将夷南人无分贵贱一律贬为奴隶,你猜他们会如
何?」
凤清菊道:「没有人愿意做奴隶,自然是反抗到底。」
峭魃君虞道:「自从攻取夷南,枭军便在城中恣意屠掠,敢于反抗的只有一
个下场:死。」他笑道:「那些夷南人很快就噤若寒蝉,而且当他们看到昔日高
高在上的贵族一样被贬为奴隶,就变得更加安分。」
凤清菊怫然道:「枭王一味残虐,只能威吓一时,岂是长久之计?这样倒行
逆施,不怕激起民变吗?」
「反抗的都死在我的刀下,活下来的都是我的奴隶,如果仙子是夷南人,既
不甘心为奴,又不愿被杀,会如何选择?」
凤清菊道:「南荒又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