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不答应,拖着伤腿,连瘸带
拐的跑到五里墩,将侄儿和媳妇骂了个狗血喷头,弄的韩家俩口撤诉的念头,烟
消云散。
梁欣和仙云姐妹俩还没进门,就听到院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秦奶奶:
「你看不惯老子,老子还看不惯你哩!行,房子是你盖的,老子不住了,老子走!」
赵世明:「你走,你走,别拿你走吓唬人……,我坐不了监,你心里不舒坦,也
不知你存的啥心!」紧接着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家什摔打声。走在前面的梁欣,
刚推开院门,一个包袱从院中飞出,她吧头一偏,正好砸在胸膛上,「嘡嘡嘡」
梁欣一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仙云扶的快,梁欣势必直挺挺的倒在仙云家门口。
她悻悻的站了起来,起身进了院。「着是咋了吗?」她边走边问。
院中,秦奶奶气冲冲的靠在院里的楸树上,包袱,被子,衣服,乱起八早的
扔了一院。秦兰娥猛回头,仙云和梁欣都大吃一惊,只见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前襟上沾满了灰土,左额上抓了几道血印,她抬手擦了擦淌在嘴角的鲜血,「没
啥,没啥,你奶奶又和我们闹饥荒哩!」梁欣「腾腾」进屋,双目喷火的盯着赵
世明:「赵叔,奶奶年纪大了,啥事你不能商量着来,何必吵闹闹呢?」秦兰娥
看着梁欣气势汹汹的样子,没待丈夫答话,马上走出里屋,一手拽住梁欣让座,
一手比比划划的告诉梁欣:「你姨也不怕你笑话,你评评理,今天的事,到底怨
谁?」赵世明同样也没待妻子说完,就双手叉腰,发起了他那二杆子劲:「评啥
理,你妈常天吵,害的我差点送了命,今啥都不说,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秦奶奶在院里接上了茬:「咋,你欺负人还有理啦!你别赶我,我还不想在这呆!」
守着奶奶的仙云,一个劲的小声嘟囔:「奶奶,您少说俩句,您少说俩句………」
秦家四口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平时能说会道的秦兰娥,哭丧着脸,憨
憨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嫉恶如仇的梁欣,强压心中的火气,心平气和的说:
「奶奶,赵叔,秦姨,按说你们都是长辈,这事论不到我说话,但是,一家人过
日子,和睦为贵,瞧瞧,咱这一家子,老不像老,少不像少,君不是君,臣不是
臣,再着样下去,日子咋过?」说话容易办事难,秦家一人一杆号,各吹各的调。
秦奶奶早先看见世明就烦,但是女儿拴心,孙子惦念,能忍就忍。看见就装没看
见,听见就装没听见。
兰娥明知丈夫与母亲不和,但总认为世明有本事,一家人指望人家过,母亲
埋怨,女儿嘟哝,真好比「风匣板当锅盖,受了凉气,受热气。」仙云呢!奶奶
和妈妈把自己养大,虽然后爸背着奶奶,妈妈欺负她,但为了过一家人,只好打
落牙齿肚里咽,遇事不插嘴,小事不吭气,赵世明呢!虽一见丈母娘就烦,可人
家是长辈,干生气没办法。老婆和女儿,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尤其是仙云,简
直成了他性生活的添加剂,只要避开老婆和丈母,想咋日咋日,只要不怀娃,仙
云绝不敢告诉别人。
「梁欣,不是你叔我质辩哩!那天我是喝了点酒,凭良心说,我并没有把媛
媛咋,这不,等媛媛回来,你问问她?可你奶奶揪住不放,害的我坐了监,你说
说,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侄孙女,尘世再傻的人,也不会拿尿罐子往自己头
上倒呀!」屋里夫唱妇随,差点没气死院里的秦奶奶,她连爬带挪的到了门口:
「世明,你个畜牲算人吗?没事公安局能抓你,咱台头镇几千人,为啥不找别人
专找你!」秦兰娥「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妈,谁家锅底没有黑,一家人过
的好好的,这事我也承认怨世明,可喝酒出事,也不是他一个,你不该把他送到
监狱里,你瞧瞧,这才几天,人都廋成啥样了………」仙云靠在门上,一会看爸,
一会望妈,一会瞧奶奶,不知说啥好,也不知说啥对。
梁欣听着这一家,各叙己见,互不相让,连忙摆了摆手说:「赵叔,秦姨,
你们都是常年人,仔细想想,人养儿女防百老,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再咋,你们
也不能撵她,更不能把东西扔满院………」秦兰娥:「这东西是你赵叔扔的,他
不对?可你奶奶常天找事………」赵世明末等老婆说完,气势汹汹的从沙发上站
起来:「啥也别说了,兰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今有你妈没我,有我没你妈,
去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不能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