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地补一句,“你继续调息吧,我不打扰。”
谁知帘子被再次掀起,散兵从车厢内钻出,夺过他手中的缰绳,淡然命令道:“你进去歇着。”
“我又不累,倒是你,伤好全了?”
散兵闻言,立刻睨了他一眼,眼看人就要张嘴讥讽,空立刻堵住他话头,做投降状:“好好,我进去就是了。”
“哼。”
……搞不懂这人的脑子。空腹诽着来到车厢,拉伸下略微酸痛的臂膀,呼吸间闻到车内的渺渺香味,不禁鼻翼鼓动,仔细嗅数下。
香味悠长清润,尾调却又带着股甜腻的腥味,让原本沁心的味道透出几分诡谲。
空皱眉,联想到之前车厢内隐忍的呼吸声,隔着帘子瞟一眼在驾车的散兵。
这味道……之前背人回来时在他身上嗅过一点,恐怕是什么五毒教内的诡异东西。
天色擦黑,两人才赶到沐阳县宿平客栈。
甫一进门,掌柜便朝散兵迎上来:“哎呦小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您那间房还给您留着,不过呃、就是……”掌柜面露犹豫。
散兵边往楼上走边催促:“有话就说。”
“就是您离开那天晚上客栈似是遭了贼,您的行李都被翻乱,我们伙计给您收拾了一番,您清点下少什么没有。”掌柜跟在他身后,语速加快,“——不过肯定不是我们伙计干的啊,那贼谁也没看见,报官后也没结果,还请小公子原谅则个。”
散兵轻哼,神色毫不意外:“行吧,没你的事了。”说罢摆摆手,推门进屋。
掌柜却还挤在后头赔笑:“小公子,您这一走就是个把月,这房钱还——”
“给,不用找了。”
散兵截住他话头,从桌上放的行李中摸出一块银锭,准确地弹到掌柜手中。
“好嘞好嘞,小公子自便,有事您吩咐。”掌柜捧着银锭,笑眯眯退了出去。
空侧身让过掌柜,掩门后将佩剑放在桌面,倒了一杯茶润润口,看散兵坐在凳子上检查行李,出声问道:“你知道贼是谁?”
“当然,除了渊宫还能是别人?”
空点点头:“我想也是,他们睚眦必报,来找你麻烦是必然的。——你没少什么东西吧?”
“没有,我这些东西于他们无用。”
散兵从行李中翻出衣物,褪了养伤时一直穿的麻布衣袍,换上一身黑底红章的对襟短褂,又将包裹里的饰物一一挂在腰上,叮当作响。
百无聊赖的空看他行李中有不少瓶瓶罐罐,于是随手拿起一只封泥的小巧瓦罐端详。
却不料散兵快步上前,出手如电,“啪”地拍向他手腕,空手指一松,瓦罐骨碌碌滚到地上。
“想死就直说。”散兵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
“……好吧,我去让伙计准备些吃食。”
空说罢起身,却听身后破风声传来,伸手一接,原来是散兵自己的钱袋。
散兵头也没回,继续摆弄他的饰品,随意道:“拿去用。”
空挑眉掂掂分量,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下楼点菜。
……谁让散兵回教非要叫他护送,给点报酬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空暗自叹气,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少侠也确实囊中羞涩。
点几道好菜送到房中,又吩咐伙计准备些馒头干肉好带在路上吃,空顺手去附近酒庄拎上两瓶清酒。
待他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沐阳县并不繁华,街上大部分摊贩店铺都纷纷准备收摊打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吃饭。
暮色中,一道诡异身影从客栈楼顶掠过,翻身坠下,闪进窗内。
——正是散兵和他的房间。
空神色一凛,足尖轻点运起轻功,紧随其后追入窗户。
还未能看清屋内情形,只听咻咻的破风声与银饰的叮铃声,原是散兵握着一根长鞭正与那身形诡异之人搏斗。
长剑出鞘,空手中一点寒芒直刺贼人面门,却被那人旋身避过,空手腕轻抖刺出
长剑似游龙摆尾,长鞭如毒蛇吐信,瞬息间空散二人合力将敌人退路封尽。
那贼人见势不妙,大喝一声,长袍鼓动将二人弹开,双掌蓄力,携滚滚阴寒之气直扑二人胸膛,掌风所过之处竟结出片片冰晶,可见此招阴毒狠厉。
“不要接他招!”
散兵吃过这招大亏,连忙旋身撤退,踩翻凳子顺势一脚将其踢向贼人掌心,还不忘提醒空。
空心领神会,撤剑回退,只见木凳“嘭”一声四散,纷纷木屑犹如刀片,当啷啷插入四周家具墙壁。
好可怕的功力!
空正暗自惊叹,不料散兵身形晃荡一下,嘴角竟有血线溢出,原来是方才几回合过招已然牵动他胸口的伤,再加上诡异阴邪的掌风,他已是强弩之末,无以为继。
“受死!”
显然敌人也注意到了,他寻到可乘之机,一掌携雷霆之势劈向脚步虚浮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