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变化,「真的?」
「嗯,我还因此跟爸妈起争执。」
那张脸上终於浮现浅浅的微笑,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像他这样的人怎麽会来这种地方,原来是被自己耽误了,「那幅画是勉强入围的。」
「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林漉辰摇摇头,老师都说他的作品一直不够深入,他擅长表现出事物最美的一面,擅长画出感情,却不会创作,这样是没办法成为艺术家的,然而无论他怎麽想去表达一个议题,或是去叙说一件事,都被批判不够深刻。
被说了很多次之後,他也一直相信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华美的摆饰,寄托着一文不值的感情,直到被这个神经病说喜欢,挺好的,但还是没办法掩盖自己没有天份这件事。
蓝学温看了那像是听了玩笑之後的表情,有了些许无奈,这个人总是会否定自己的一切,明明活的b谁都还要努力,却被世界种下了根生的自卑,现在跟他说那对自己意义有多大,他也不会明白的吧,没关系,那些空缺,以後都会被填补的。
风吹过林漉辰专心作画的侧脸,不知道有多久他没能像这样,因为想画而画,不是为了发泄情绪或是赶作业,那纯粹平淡的表情反而让人想落泪。
以後会变得更辛苦也没关系,因为他会帮他搬去压在x口的疲惫,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喘不过气,像这样宁静美好的每一天,必定也能成为往後的每个岁月。
蓝学温终究把李慕是谁这个问题默默的吞了回去,他想若是有必要的话,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吧,在那之前,他不会再着急了。
那天晚上,姚绪出去跑步的时候,恰好遇到坐在长椅上的严辉,於是她跑去她面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买个东西吃。
结果这个平时总是凶巴巴的脸,看着她就掉下了眼泪。
姚绪马上被吓到了,连忙晃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麽事,没过多久严辉大叫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因为晃得有点用力,她花了很久才知道她说g很晕啦。
姚绪勉强从哽咽的话语中得知了来龙去脉,看来是告白失败了很难过,这是她推敲出的结论,严辉好像还有说自己是怎麽告白的,以及学姊说了什麽话来拒绝,只是姚绪全部都听不懂,她唯一听得懂的是怎麽办,她好伤心。
可若要b谁最不会安慰人,姚绪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欸,先不要哭了啦!」
严辉抓着她的衣摆大叫,「我就停不下来啊!」
「不行,哭是最没有用的方式了,你可是要把到系花的nv人!」姚绪换上认真的表情,「你上次答应我要追到学姊,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在这里哭!」
「不然你要我怎样?」
「不要再哭了!不然、不然……」连面纸都没有带的她犹豫的举起拳头,「我就要扁你了喔!」
「随便你啦!」反正难过的要si,严辉什麽都不在意了。
结果姚绪真的毫不留情的扁了她一拳,令她撞上墙角,血流如注,当晚她得到缝了好几针的额头,遗失了可能值好几天晚餐的急诊费,却好像更难过了。
他们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时已是深夜,走到学校前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虽然姚绪能感受到室友的不爽,她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严辉不哭了。
她们没有马上回寝室,而是在c场旁找了个地方坐下,相视无语了一阵子。
「姚绪,你真的很机掰。」
这是严辉愿意讲话之後说的第一句话,已经开始看着星星神游的姚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很委屈的说,「是你说我可以打你的!」
「谁知道你会打的这麽用力!」
大家都说姚绪是神经病,而今她终於深切的感受到了,她下次绝对不会在这家伙面前掉泪,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讲还把她打到送急诊,最带衰的人真的莫过於此。
刚才医生问她怎麽会撞成这样,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心虚地说忽然一晕就跌倒了,扯了这个谎也很快就感到後悔,医生担心的看着她说最好找一天来做健康检查什麽的,她只能窘迫的一直点头,姚绪那时还在旁边憋笑,等到走出去的时候被瞪了一眼才b较老实。
而她似乎自动忽略了刚才的指责,呆了半晌又想到:「所以学姊跟你说了什麽啊?我刚刚其实什麽都没听到。」
严辉看了她很久,才不太高兴的说,「她说,抱歉。」
「抱歉?就这样?」
「对,然後她就慌张的跑走了。」
明明已经模拟好各种情况了,实际遇到时果然还是不能不感到受伤吧,笑容敛下时心痛太鲜明了,她不明白自己这时怎能这麽清楚的看到那颤抖的嘴角,以及不自觉蹙起的眉,刘安诗丢下的那句抱歉jg准的砸在她脸上,等她回神时那皮鞋踩出的清脆步伐已经远去,留下她,以及她跳的快要裂开的心脏。
「你觉得抱歉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严辉闷闷的问。
「抱歉?我觉得是被你突然间的告白吓到。」姚绪没想多久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