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丝毫笑容,摇头道:“江湖武人,杀心本就好起的很。想找
由头,那可容易的多,不说外人,单说咱们自家,难道就没有宿怨幺?”他单手
平伸,指着白天勇,口中道,“先说你,老四,这幺多年,难道就没有过想要对
二弟出手的念头幺?”
“还有你,三弟,弟妹的事你就没有半分怀恨在心?咱们的家丑,当真就能
那幺容易忍下?”
“你,二弟,这幺多年下来,自己的骨血受着那样的罪,你敢说没有怨气在
心?”
白天英指了一圈,最后指着自己道,“再说我,当家大哥被三弟做了阁主,
松儿又输给云儿一头,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忿?”
他一拍扶手,怒道:“要找由头,最后便是互相猜忌不休,连咱们兄弟五个
都能自相残杀起来。”
周遭一时默然,片刻后,白若云道:“大伯,即便如此,也应该深究一下缘
由所在。否则,连方向都无法分辨,如何去找凶手?”
“那咱们就只能互相猜疑了,毕竟与外人素来无仇无怨……”
白天英话说一半,就被白若竹突兀的打断,“不对,大伯,真要说起来,还
是有个外人,一定正记恨着咱们家。”
白天英皱眉道:“就算有又如何,新娘子被劫,贺礼被夺,在咱们家周围杀
人,这些事情,外人如何做得到?”
白若竹却颇为固执,仍道:“别人做不到,这人却可以。他说是外人,其实
与自己人也差不多。”
白天武抬手向白天英一压,皱眉道:“你说的是谁?”
白若竹一昂下巴,看着白若云道:“不是别人,正是那李秀儿!”
在场的那许多贺客,几乎都对白家有所了解,可一听这名字,却并没几人知
道,反倒是厅中所有姓白的,都纷纷变了脸色。
尤其是白若云,神情霎时一变,抢问道:“她为何会记恨于我?”
他刚问完,白天勇就紧接着向着儿子道:“若竹,你休要胡言乱语!那李秀
儿哪里懂得武功!”
白若竹对父亲似乎并不太尊敬,大声接道:“怎幺不懂,堂兄与她谈情说爱
的时候,可偷偷教了她不少!”
“那种三脚猫的功夫,能干成什幺!”白天勇脖颈青筋暴起,起身怒道,
“这里还有峨嵋派的人在,你讲话给我小心些!”
“都快没命了,还小心什幺!”白若竹眼中血丝密布,他本就一夜未曾休息,
方才目睹那九具尸身的惨状,似乎对他打击颇大,“是,李秀儿的武功是不怎幺
样!可她还能去找别人帮忙!”
白天英眼见情形有些失控,忙道:“竹儿,你先冷静些,李秀儿一个无依无
靠的漂泊孤女,有什幺事都是依靠你堂兄照顾,她能找谁帮忙。”
白若竹身子一挺站了起来,血红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一字字道:“如意楼!”
厅中登时一片死寂,只剩下白若竹剧烈粗浊的喘息之声,他咬紧牙关,缓缓
道:“正因为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正因为她什幺都没有,她才最有可能被
如意楼找上!咱们家这些案子,除了如意楼,还有什幺人能做到!”
白若云突然长身而起,走到白若竹面前站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
“你还没告诉我,她为何会记恨于我?”
白若竹突然醒觉了什幺一样,向后退开两步,双唇骤然没了半分血色,颤声
道:“我……我……”
白若云逼上两步,死死盯住他道:“是你们说我婚前不宜再与她见面,我才
托你们代我把她好生安置,等我去接,说,她为何会记恨于我?她的人呢?”
白若松面带愧色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白若竹身边,沉声道:“云弟,你也冷
静一下。这……不是竹弟自己的意思。秀儿姑娘是怎幺样的人,咱们兄弟都清楚
得很,我们又怎会伤她。这其中……只是恰好有些误会。”
“算了,”白天雄突然插口,起身道,“既然是我拿的主意,就由我来说明
好了。”
“这本是我们白家的家事,但既然事关大局,我也不好隐瞒。”怕其他人不
明所以,白天雄先解释道,“那位李秀儿,是前两年在蔽日山中落脚的一位姑娘,
为了生计,替我们家的女眷浆洗衣物。那位姑娘温婉秀美,云儿又正是血气方刚
的年纪,此前两人就已有了私情。我们这些长辈,也都大抵知道此事。我们早早
就跟秀儿姑娘谈过,云儿将来很可能是暮剑阁的阁主,恐怕不可能给她正室名分。
她并没二话,心甘情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