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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ai版(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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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嘞。」

    当我很快意识到脸上的火辣时,还是瞥见了一汪湖水里的那抹隐蔽笑意。

    它深邃得像某种神秘通道,而外面的月亮,却大得离谱。

    周六上午唱的是《马寡胡开店》,张凤棠演马氏,郑向东演狄仁杰。

    或许是知根知底,看这俩人在台上咿咿呀呀,我总嗅到那么一丝恶搞的味道。

    陈瑶瞧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

    毫无办法,这是年轻人的通病,抚须大笑的狄大人要是知道台下上演着这么一出,准会痛心疾香、扼腕长叹。

    在平海广场上瞎逛一通后,我带着陈瑶去了趟平渎庙。

    正午十点多,恰好赶上河神祭拜大典,这锣鼓喧天、人人人海的,怕是不能更热闹了。

    先杀鸡,再祝酒。

    老实说,杀不杀鸡无所谓,整缸整缸的美酒(「美」

    只是修辞,我又没喝,岂会知道它美不美)就这么倒到河里,我还是觉得可惜了了。

    而司仪的普通话过于工整,搞得主祭的土话始终夹着股屁味儿,整个场面实在尖锐得让人牙痒。

    陈瑶说不记得以前祭拜过啥河神啊,我告诉她不记得就对了,这狗屁大典是跟创卫和发展旅游城市一起开始的,起码得2000年以后了,东施效颦,说是学习古镇。

    打庙里出来,我们沿着红容墙走。

    陈瑶说她初中就在附近。

    「你不是在实验中学嘛?那儿离这儿可远着呢。」

    「我初二才转校好不好,真当我粗理白痴啊?」

    「城关一中是吧?」

    我瞥陈瑶一眼,笑嘻嘻的:「上初中那会儿我可老跑那儿打球,你们学校全怂货,来一个我灭一个。」

    她却没了音。

    也有音,那种声音我说不好,或许是轻轻咳嗽了一下。

    一时身后的典礼变得更加喧闹。

    「咋了?」

    我只好问。

    「没事儿啊,」

    陈瑶笑了笑,也不抬头:「那会儿我爷爷七十多了,还在一中外面卖油煎。」

    「嗯。」

    我不知说点什么好,只能把车把扭来扭去。

    「我爸让他收摊,咋说都不行。」

    陈瑶很少提及她爹。

    我觉得这个话题有点 危险,不由瞅了她一眼。

    正是此时,身后的司仪叫道:「下面有请祭祀大典的主办方之一,文体局局长、民组书记陈建军同志登台致辞!」

    很快,那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浑厚依旧。

    或许不该有啥意外,但我还是愣了一下。

    「陈晨他爹。」

    好半会儿我说。

    「啥?」

    陈瑶总算抬起了头。

    「台上这人是陈晨他爹,就昨晚那个,艺术学院十五号。」

    「哦。」

    她说。

    关于昨晚的事,母亲绝口不提,我也没问,主要是陈瑶在身边。

    通往诊所的路上,好几次我都想打破车里的寂静,嘴唇却干涸得怎么也张不开。

    还是母亲先开口,她长叹口气,轻声说:「以后别糟践自己。」

    说这话时,她直视前方。

    对我的脸,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问了下是不是伤口崩了。

    当母亲要求开点消炎药时,他摇摇头说用不着。

    陈瑶紧跟着嘀咕了一句「好歹是肉啊」,是啊,好歹是肉,我也是在拆创可贴时才疼得一声轻呼。

    我说:「操!」

    母亲跟没听见一样。

    出了诊所,直奔平河堤边烧烤摊。

    吃完宵夜,这一来二去就小半宿,因为第二天的演出,陈瑶想看戏,母亲说那好,不如陪她在剧团将就一宿得了。

    送我回家时,我以为母亲会说点什么,但实际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我要对陈瑶好一点,略一犹豫,她说:「以后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估计她老指得是蒋婶,我说知道,话出口才方觉突兀,不由红了脸。

    不等我抬起头来,她已调好座位,将毕加索发动起来。

    临下车,鬼使神差粗,我对母亲说:「要是太辛苦就不要做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都过去了。」

    母亲声音不大不小,她瞥我一眼,又扭过脸去,许久再无动静。

    周六一整天都在市里晃荡,出于礼貌,按母亲说法,「戴个口罩也误不了你啥大事」。

    折腾小半宿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其具体表现就是——脸上淤青消弭得忒快,回家途中我们还顺道去了趟艺术学校。

    宿舍楼已竣工,但尚未投入使用。

    学校也没正式招生,除了基础戏曲班的几个人,其他都是兴趣特长生。

    母亲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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