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何了?”方白简皱眉问床边服侍的下人,一路急赶回来的他浑身都冒着热气。
今日是重阳,他本是陪同方荣轩,方夫人和方婉儿一起祭拜方家先祖的,但因为实在不放心重病卧床的柳逢辰,就同方荣轩请求回来照看柳逢辰。
方荣轩一直都嫌弃这个野种儿子,只是碍于面子才会让他一起来参加家族祭祀,如今方白简要求离开,方荣轩虽然嘴上指责他不合礼数不讲规矩,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下人道:“先生仍是昏迷不醒,睡着睡着就忽然哭起来,说胡话。我们几个人轮流给先生喂药,先生都吐了出来。”
“怎么还是如此严重,今日大夫来看了了么?”
“来了,同之前的一样,说先生气血亏空,得好生休养。可给先生熬的汤药,先生一口都吃不下,怎么补?”
“罢了,你们都出去罢,把门也关了,别让冷风进来吹坏了先生。还有汤药么?”
“有的,少爷进来前刚从厨房里端来了新熬的药,放在桌上。”
“行,那我来服侍先生吃药,你们吃去罢。”
下人都离开后,方白简并不急着给柳逢辰喂药,而是坐到柳逢辰身边,握住他的手,看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屋里很暖和,被褥也不薄,可柳逢辰的手却是凉的,脉搏也跳得弱,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生气。
“先生为何会突然病倒了?他平日里可是很Jing神的,连咳嗽都几乎不曾有过。”
大夫第一次来给柳逢辰看病的时候,方白简无比焦急地拉着大夫问。
“柳先生这病,不是一时而起,而是经年累月所成,只是,”大夫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这病因,老朽我不知该怎么说……”
方白简敏锐地感知到了其中的为难之处,便将大夫拉到了房里的角落,避开下人的耳目,低声道:“大夫只管同我说便是,我同先生关系好,他信我。”
大夫知他是方家的少爷,也算是方家的主人,又听他说同柳逢辰关系好,便放心地说了出来:“柳先生这病,大体说是气血亏空,可这气血亏空的原因,却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纵欲无度,掏空了身体。平日里虽然没有大碍,可一旦病倒了,就是严重至极。若无方家优渥的条件,将柳先生好好招待着,只怕病得更严重。”
方白简大受震撼,也心中生愧。自从学完了那本春宫图后,他找柳逢辰越发频繁,几乎每两晚就去找柳逢辰风流快活一次。柳逢辰这一回忽然病倒,虽然大夫说是长年累月纵欲无度导致的,可频频压榨柳逢辰的自己,该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那该怎么做才能让先生好起来?”
大夫道:“没有立即生效的法子,只能慢慢休养将多年亏空的气血补回来,那事的频次,也该减少才行。柳先生身体太虚了,平日里看着没事,都是他用Jing神硬撑着,少爷别怪我说得不好听,柳先生其实就跟他画在纸上的那些美人一样,看着好,可手指一戳,就破了。唉,柳先生年纪轻轻的,怎的就这般不加节制。”
方白简更自责了,因为更不节制的是他。有时候在床上,柳逢辰已经哭着求饶说不要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抓着柳逢辰换着花样Cao,干得柳逢辰什么都射不出来了都不肯罢休。
就是我的错了。方白简难过地想。是我贪心不足,让先生病卧床榻,若不是我总不愿放过先生,先生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
“多谢大夫告知,我会吩咐府中下人好好照顾先生,待先生好起来后,我也会同先生说要节制之事。只是还请大夫不要同别人,尤其是我父亲母亲说先生是因何导致的气血亏空。我同先生关系亲近,知道先生是个要面子的人,说给了别人听,先生也不好做。”
大夫答应了,接着开了张方子,嘱咐每日按着方子给柳逢辰熬药,一日三次,待柳逢辰能下床了,也需坚持服用三个月。
可柳逢辰总是吃了吐,这病哪有好转的时机。
“先生,你醒醒吧,醒了我给先生喂药,先生吃了药才能好起来。”方白简越看越难受,想着生龙活虎的柳逢辰被自己逼成了这个模样,几乎要落泪。
犹如心有灵犀一般,柳逢辰的脉搏猛地一跳,接着变得有力起来。过了一阵,他在昏迷中皱起了眉,含糊地叫了一声:“娘……”
娘?先生是梦到了他娘么?方白简好奇起来,又突然想到,自己从未问过柳逢辰家人的事。
对啊,先生是怎么长大的,他的家人待他如何,现在又在做什么?方白简同他处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方白简越想越觉得不妥。
“娘……药……买回来了……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柳逢辰抓紧了方白简的手,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重复说了几次同样的话后,忽然哭了起来。
方白简吓坏了,以为柳逢辰被什么噩梦魇住了,赶紧轻轻摇晃柳逢辰,焦急地唤:“先生醒醒,快醒醒!”
摇了一阵,柳逢辰终于睁开了眼,盯着方白简看了好一阵,才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