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气得大口喘息:“你……那你来干嘛?”
武警官认真地说:“我来向你表达一下儿邻居的慰问。知道你手术缺钱,我也知道你和亮亮是好朋友。我代表我儿子,来帮助他的朋友度过难关。”
林海洋气得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你走!我没有你儿子这个朋友!我也不愿意接受你们猫哭老鼠的好意!”
苏鑫听着不像话,走了过来:“武警官,你这么说,我们就没法接受了。我师弟今天还要住院手术,不如您先请回……我师弟的案情得算公事,咱们以后到您单位跟诸位办案警官一起聊……”
武警官的脸色白了白。
连怜看了苏鑫一眼,心里给丫点了个赞,果然咬人的狗……平常也叫……
武警官并没有站起来,他看了看苏鑫和连怜,说:“昨天,朋友圈儿的文章,我也看了。作为你们的邻居,我觉得这篇文章是完全罔顾事实的。纯属造谣生事,性质非常恶劣!如果你们报警,我们可以马上立案。对相关的责任人进行审查讯问。”
连怜嘴张得老大:“这个破坏他人名誉的问题,不应该算民事自诉案吗?”
武警官很认真地说:“我们国家有网络诽谤罪。虽然这需要你们自诉,我们才能立案。但是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像这篇文章这样侮辱多人的,也可以对犯罪嫌疑人判处拘役到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说着他看向林海洋:“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我知道这篇文章纯属捏造。小林啊,不如你拿了这个钱,先去把手术做好,我呢,就回去给你们把这个案子立了,尽快恢复你们几个年轻人的名誉是要紧的。到时候,你身体也好了,名誉也恢复了,前程还是一片光明的……”
林海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不接你的钱,你就不会管这档子造谣诽谤的事儿了是不是?”
武警官咳嗽了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但是这种民事纠纷,不涉及国家安全和公众形象的,立案的困难性还是存在的。”
林海洋恨恨地指着门口大吼一声:“你走!”
武警官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小林啊,你别激动。你心情不好,我非常理解,那么我以后再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武警官突然回过了头:“小林,讲道理说,你被犯罪嫌疑人推倒已经是腰椎受伤之后的事情了。这次跌倒只是你瘫痪的原因之一。你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就算归案了,责任的轻重也不好厘清。刑案律师有的辩护。再退一步说,如果犯罪嫌疑人没有成年,那么更难定罪。所以最后判决如何,你能不能拿到民事赔偿,都很难说。如果你这次手术成功,那么到时候再看这个案子的恶劣程度,也降了好多个档次。年轻人,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好多事儿,真的不可义气用事啊。”正了正帽子,武警官说:“我还会再来的。祝你早日康复。”
看着这个满脸忠厚、老jian巨猾家伙的背影儿,屋子里的人都有点儿发愣。
连怜癔癔症症地说:“为什么我觉得他说得还有点儿道理……”
苏鑫冷笑了一声:“牛逼!牛逼!不过牛逼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连怜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林海洋冷哼了一声:“牛逼在就算苏鑫从头儿录音到他从这个门儿出去。这家伙什么都没承认。一句走板儿的没有。他说得正大光明。”
连怜咂么了咂么滋味儿,点了点头:“太坏了……”
苏鑫说:“我都恨不得拿个本儿记上了。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
林海洋叹了口气,捂住了脸:“也许我真该反省反省……”
苏鑫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你真的打算从了他?拿钱了事?”
林海洋摇了摇头:“不!我不!”
苏鑫和连怜一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林海洋脸埋在手里问他们:“如果是你们……你们拿钱吗?”
连怜和苏鑫一起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好了今天住院的,北京的医院床位难求。所以别说武警官来,只要不是阎王爷来,林海洋都得按时去报道等着挨刀。他们仨下楼的时候浩浩荡荡,寂静无声,连怜提着行李,苏鑫推着轮椅,林海洋一言不发地坐着。
十八层的高楼,平常上下楼都会遇到个街坊邻居什么的,苏鑫爱说话,林海洋喜欢笑,大家至少会打个招呼。
这一次……街坊邻居看他们的眼神儿都是怪怪的,有看到的,也退了回去,或者干脆别过脸不想和他们打招呼。当然,这并不完全代表街坊们对他们的轻蔑和敌视,有的时候这单纯就是现代人的社交恐惧遭遇了尴尬。大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很牵强,表示知道了吧……说什么呢……
连怜一步步地往前走,居然有种白兰夫人佩戴红字游街的感觉。
虽然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林海洋默默地垂下了头。
只有苏鑫一脸无所谓,步调正常,一脸嬉皮笑脸的和大伙儿打着招呼。
那人家苏鑫都这么想得开,不跟他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