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窑子。
如烟轻声翻进屋内,捂着鼻子皱起眉头,屋里的味道不好闻,被单独关着的人虽然伤口打理了,可身上的其他东西一点也没处理。
她走近束缚架子,用手指戳了一下手下的伤疤,结痂的伤疤被她一撕流出血来,那人悠悠转醒,满眼血丝,带着怒气看向来人,见如烟站在面前,脸上表情古怪。
如烟咯咯笑了起来,手指划过他的下巴,开口说道:“想不到我们的狼王被绑在窑子里让人骑了,可真是前所未闻!”
说完,围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身上七零八落的伤口,最后视线落向他的裆部,说道:“鸟笼子不错。”
听到那人的吼声,笑着将人解了下来。
那人的手指捏的咯吱作响,将嘴里的东西拔出来丢在一旁,吐出嘴里已经变味的苦水,如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如烟,低声吼道:“你Yin我!”
“呵,我让你去杏花坊,你到查花坊,怨不得我!”如烟翻了个白眼,叉腰说道,那人又啐了一口,继续问道:“钥匙呢!”
如烟摇了摇头,说道:“钥匙在买主那里,只此一把……”
他恼怒的扯着身上的鸟笼,笼身锁着,笼上的锁链扣着腰蔓延到脖子,根本没办法取下来,除了疼之外他找不到第二个词!
如烟看他这样,掏出自己的佩刀,寒光映在脸上,照出她的眼睛,那眼睛看过来,勾起的唇角有些妖魅,问道:“当然,我可以用刀帮你砍开!”
“我可不想做太监!”那人盯着如烟的刀,站起身子冷哼说道:“那人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抓起来,丢进狼群里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剥皮抽筋!”
“那你倒是可以继续呆在这里等你那买主再来光顾。”如烟见他靠近,退后了几步继续说道:“这里做的,都是没名的买卖。”
那人想要大喝一声,被如烟制止,只好不甘心的穿上衣服,身下的鸟笼提醒他之前的憋屈。
如烟暼一眼屋外,说道:“要不继续留着做你的窑鸭,要不赶紧跟着我走,这里是京城,别徒生事端!我会找人在这里盯着,有消息通知你!”
那人冷哼,瞥见地上的帕子,捡起一看,血迹粘在白色的丝绢上星星点点,是他自己的血,他将帕子攥在手中,心里发誓一定让这个人找出来,还他这一遭!
可他想找的人可能暂时来不得。
——
安乐打着哈欠站在门口,突然有人着急忙慌的跑来,喘着气看一眼屋门,小声地说完消息,他先是一惊,推门进殿喊道:“不……陛下,不好了!”
天子捏着书卷,扭头看向他,眼眸中带着困觉的雾气,问道:“怎么就不好了?”
安乐收回紧张,跪在地上说道:“虞统领……虞统领当众砍了崇侯世子的一条胳膊,现在正被压在朝堂听候发落!”
天子听完,只觉得脑中嗡鸣,手指的力气之大将书页的一角扯破,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被安乐扶住。
安乐看着他推开自己的手,匆匆走出寝殿,也跟上去,心中暗骂男人也忒会惹事,如今砍了小世子胳膊,别说是胳膊,就是一根手指,崇侯也能让他赔上一条命!
站在廷上,廷下的男人如最初一样被缚住,面上的面具堵着嘴,没有当日的叫嚣,他身边的人不再是手边的太监,而是手握权柄的朝臣。
屋外阳光明媚,他却遍体生寒,只能勾起一抹笑来,问道:“怎么了?可是毛贼抓到了?”
大将军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丞相也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戍卫长先跪下说道:“昨日毛贼现身,臣派左右千牛卫以组为单位轮班看守,没想到今日刚进门,虞虎不但打晕众人,还砍掉了小世子的手臂,毛贼没抓到,小世子却受伤,臣也不知该如何,只能进宫请陛下做主!”
天子看向魏廷,魏廷看一眼身边跪着的男人,说道:“臣去时,虞副统领确实已砍下世子的手臂,但之前所发生的事尚不知晓。”
天子深吸一口气,问道:“其他在场的人呢?”
“回陛下,皆在昏迷之中。”戍卫长抬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天子,继续说:“小世子如今也还在昏迷,右边的胳膊已经保不住了。”
“既然案情不明,将他先行收押,等众人聚齐,再做定夺。”天子捏着手心将手藏在袖里,继续说道:“宫中的药随时支取,世子那边派太医署的人全程看护,尽快治疗,早日让世子醒来!”
“陛下,眼见七日已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恕臣无法查明。”戍卫长顺势低头说道。
天子扭头看向男人,他一点也没有认错的样子,没有开口回答,丞相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戍卫营的十卫没了陛下亲兵,就办不了事了吗?”
“丞相言重!”戍卫长低头,继续说道:“只是还请陛下再宽恕几日,这一下闹得人心惶惶,臣也要整顿军心啊。”
“好,等此事了解后,寿宴前你要有个交代!”天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戍卫长勾起嘴角退下,魏廷为难的看一眼殿上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