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咬牙,复轻移莲步走到他身侧,颇为霸道地抽走他手中文书,换上自己的手。
陆南浔挑眉,也不说话,给小妻子暖了手,便毫不留恋地放开。
第一步已经迈出,星妤也没打算再回头,她自发地坐上他膝头,搂着他脖子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他,“你真不打算和我好了?”
陆南浔淡淡一笑,仿佛是突然看破了红尘,面对人间殊色,只有欣赏,再无其他,“什么叫和你好?一日三餐与你同食,夜间与你同寝?”
星妤缓缓把手自他脖子处撤离,捏着指尖咬字不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脑袋蠢笨,害你不孝还不自知,如今幡然醒悟,自当弥补过失。”
让一块顽石点头,一般人心中应当充满征服感才是,陆南浔黑黝黝眸子盛着嘲讽,脑袋蠢笨的到底是他,她一句话就让他丢了冷静。
星妤心神绷紧,暂未发觉他的异样,只听见他说:“我不是nai娃娃,饿了喝口nai就能欢欢喜喜。”
她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这几日夜不能寐,她也想清楚一些事,她不是排斥生孩子,而是担忧给不了孩子好的未来,更深层次一些说,她人如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赋予的,她唯一能握住的东西只有她自己。
她抬眸,至亲至疏夫妻,这个男子自始至终没说过她半句不是,她其实最害怕的是太喜欢他吧?
念及此,面似桃花,瞧得陆南浔心神不稳,他视线下移,几日不碰,这妙处好似又丰盈了一些……
谁也没打破这一瞬间的和谐,待消化了心意,星妤靠着他滚烫的身子道:“nai娃娃不喝nai会没命,你把自己与nainai类比,我是不是可以推及,你离了我……”
陆南浔把她抱离自己的膝头,用比参加科举考试还严肃的面目拒绝这世间头一等诱惑,“风花雪月是你们女人家在意的东西,我是个俗人,只看重功名利禄。夫人若是没有要紧事就回房吧,我还有许多公文要处理。”
星妤从未被人拒绝过,这一遭不免有些难堪,抱着那卷画气愤走出几步,又气不过走回摊开在他书案上,望着他眼睛道:“王崇明说曾亲眼见你去找过我母亲,还说我是个替代品,你可要解释解释这桩奇闻?”
陆南浔脸色比吃了馊饭还难看,看来王崇明这厮还不能就此轻易放过,依照他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也只有让他面临绝境才能彻底解决。而这奇耻大辱在小妻子冒火的眼睛中,渐渐被他品出一些别的意味来。他佯装仔细观摩画中女子,然后再看看星妤,对比出来的结论是:“这作画者也不知道画张全脸,过了十七年,叫我怎么单凭一双眼睛想象岳母大人的相貌?”
多深的情谊才能叫人记挂十七年?星妤进入荒诞不经的时间尚短,好在还能抽身而退,卷了画就打算回去冷静一下。
陆南浔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不然他这几日睡的冷板床找谁诉苦去?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道:“你小时候胖得很,我一手都握不住你肥嘟嘟的手腕,我当时还在想,这胖丫头若不是出身好,恐是嫁不出去的。”
星妤强装镇定反讽:“你小时候就忧心我的婚姻大事,长大后更是舍身解决,这等大仁大义,真是世间少有。”
陆南浔拉着她坐下,这回他主动搂住她,满足感使他飘飘然,小妻子的言语也似猫爪一样可爱,“要不怎么说缘分妙不可言呢?你说你在我心头存了这么多年,而你心上却没有我,你是不是负我太多了?”
本来场面是她刻意讨好,然后变成她的兴师问罪,而今是数落她的负心,这事情走向怎么看都彰显着她的假模假样,星妤不自在地说:“nai娃娃有nai便是娘,你不曾喂我口nai,还期望我记着你的恩情?”
陆南浔笑了,眉目如浓云散后陡峭山峦一样俊朗,“这事也简单,你若想回报我,届时喂我一口便是。一口抵过十七年,这买卖是不是很赚?”
星妤想开了关于生孩子的事,只是他说话不着调,便不想说给他听,只道:“那条律法规定受人恩惠就一定得回报了?再说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编造的,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想让我用实际的东西回报,首辅大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南浔把她又楼紧一些,仿佛雪地上互相取暖一般,“夫人如是说,我倒是能理解我们成婚后这些日子,夫人对我的好照单全收,而夫人的好却不肯施舍我一分。”
被贴上“吝啬、薄情”标签,首辅夫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标签移到脸上,道:“女人家能容身的地方就这么大,必须得对自己好一点,不然放他人进来,占了地方是小,扫地出门是大。”
到此刻,陆南浔才算真正听到她的内心深处的声音,他自小就知言语是虚的,行动才是真的,曲解她的意思道:“啧!夫人的醋劲真大!这没影的事都被你耳提面命,倘若我真领个人进来抢你的地方、你的男人,你还不得上御前告状?也罢,我也只好舍了那一池子春水,只饮夫人这一瓢。”
星妤抑制不住嘴角的笑,移动一下身子背对他道:“我可没逼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