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恶罪的沃土,在阙天尧心里的空洞中埋藏不安的种子,一旦有风拂过,催生出怨毒的荆棘,爬满整个心脏。
令他的笑容都透着几分瘆人的Yin冷。
沈夺月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是那阵风。
“告诉我,你在对谁笑?”手指拂过沈夺月的脸颊、鬓发,干燥的指腹是温暖的,却无端让沈夺月想到了游走的蛇,被抚摸过的地方冒起鸡皮疙瘩。
曾经,冷淡如霜雪的沈夺月只会因为阙天尧而忍俊不禁。但这两年,他再没有对阙天尧笑过。
他漠然,愤怒,憎恨,仇视。小雪人披坚执锐,对阙天尧筑起一层厚厚的高墙,以尖刺作抵御。
但他现在却笑得如此舒心。
他在对谁笑?
他因为什么而笑?
阙天尧嫉妒疯了,不安的空洞在他心里越扩越大。他想,是不是小月儿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他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有人大献殷勤讨了他欢心?
阙天尧知道他的小月儿有多招蜂引蝶,因为他冷淡,客气而疏离,才挡掉那些的狂蜂浪蝶。
可他冷淡,却不冷漠。
嘴硬心软,对于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根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阙天尧以光速脑出一个死皮赖脸、对沈夺月纠缠不休的故事,给手机那头的假象敌判了死刑,顺着沈夺月的肩膀、胳膊,滑到他拿手机的手,“乖月儿,让我看看。”
沈夺月手指一摁,锁了屏。
曾经,阙天尧的指纹存在沈夺月的手机里,他能随意解开锁屏,在沈夺月的手机里畅游。反之亦然。
他和小月儿之间没有秘密。
但现在,沈夺月早把阙天尧的指纹删除了,还改了他不知道的密码。
阙天尧看着沈夺月,“你知道我能查到。”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沈夺月脸上没有表情,回视阙天尧,针锋相对,“阙少爷有什么做不到,送我定位跟踪器,派人监视我,在我家里安监控,手眼通天,区区几条消息,有什么查不到。”
沈夺月发现了阙天尧送他的红巨星耳钉还是定位发讯器。
毕业之后,他租房,前期他先试住了几天,阙天尧不闻不问,毫不知情,却在他搬家后当天晚上出现在他的租房门口,简直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一样。
为什么是在他搬家之后才发现?
沈夺月便在他搬来的家当里想起了阙天尧送他的各种礼物。
试出了耳钉。
然后他把耳钉丢还给了阙天尧。
后来他又发现阙天尧在他的租房里安监控,当场砸了,再没有让阙天尧踏进去一步。
“所以让我看看你在和谁聊,省得折腾。”阙天尧对自己的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着沈夺月的手腕,以未达眼底的笑意隐藏嫉妒,“月儿是不是交新朋友了?不可以哦,我不允许,你是我的。你看,你还带着我的手铐。谁敢纠缠你,我就杀了他。”
纯黑坚硬的腕铐衬得沈夺月的手腕更加苍白孱弱。
还了耳钉,阙天尧便给沈夺月戴上这双还不了的腕铐。在床上可以扣上锁链,在床下,除了他,谁也打不开。沈夺月曾强行砸过,但这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痕都没有留下,安然无恙地扣在沈夺月的手腕上,时刻提醒他,他是阙天尧床上的玩物。
不提手铐还好,提起手铐,沈夺月的脸色一白,甩开阙天尧的手,激动之下,手指打在他脸上,像给了他一巴掌。
啪。
阙天尧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眼角下垂,摸到自己的脸,嘴角撇出委屈的下弧,“小月儿,你又打我。你又为了别人打我。”
“我不是……”
“我要惩罚你!”还没等沈夺月说话,下一秒,阙天尧又垂首在他颈间,克制不住地乐出声,像抓住沈夺月的把柄一样高兴,“月儿,你今天太不乖了,必须受罚。”
他轻轻揉捏沈夺月不着一物的耳垂,深嗅着沈夺月身上沐浴后的馨香,“你洗了澡,是不是把屁股里的Jingye也洗了?不听我的话,罪行又多了一条。今天就罚你……射尿好不好?我要把你yIn乱的表情全部拍下来!”
他兴奋,跃跃欲试,沈夺月却瞳孔一缩,惊惶道:“不!”
阙天尧在他颈上落下一吻,残忍地笑道:“月儿,现在没有你说不的资格。”
沈夺月难堪地闭上眼。
半边浴袍滑落肩头的时候,对讲门铃响了起来,阙天尧一顿。沈夺月睁开眼,“我点的外卖到了。”
阙天尧:“……你还没吃晚饭?”
沈夺月反问:“你给我时间了吗?”
一下班就被他的人接到这儿“上班”,无缝衔接,哪有时间吃东西。
阙天尧听懂了沈夺月的意思,捏了捏他的脸,恶狠狠,“不许吃外卖!”
沈夺月拉上浴袍,阙天尧去回门铃。这个别墅区不是阙家的,但